金陵鸟艺絮谈之七——一个混名叫“正章”的鸟痴

大江东去 · 发表于 2009-2-5 23:10:58

文革结束以后，在早一批玩鸟人中，有一位*江浙口音的二号老人（五十岁上下），大家都称他为“正章”，此人原为南京一家着名的洗染店的夥计，也有人说他是老板，这就是总店在上海、并在全国开有众多家分店的老牌冼染店——正章洗染店。此人酷爰养鸟，早年喜养百灵和画眉绣眼，解放后专养画眉，而且他的鸟笼鸟具在当时堪称一流。那大革文化命的时代到来以后，他的鸟笼鸟具也难逃红卫兵“破四旧”的浩劫，当*家的红卫兵把他的鸟笼——那心血铸成的一件件鸟笼，当成拉圾用板车拉走时，他哭跪在地，求“小将”们手下留情，给他留下一二件来，然而得到的是一阵无情的皮带鞭子，和严酷的批斗........。打倒了“四人邦”以后，随著威权时代的结束，鸟儿和爱鸟的人也迎来了自己的春天，这位人们都习惯叫他“正章”的老人，至少在对爱鸟的感情上，得到了充分地释放。老人身体尚好且能经常去浙江天目山一带捕鸟，他捕回的画眉鸟质量很高，极受鸟友的欢迎。天目山一带常能捕到精品画眉“三黄鸟”，（即眼黄、嘴黄、腿黄）这种鸟能打能叫，文武全备，是江浙一带玩鸟人的钟爱，他捕鸟一般在当地清口，随捕随清，基本上不把母鸟带回，固而买他的鸟人们都比较放心。他原住在公园路的家迂上龙蟠路（城东干道）拆迁，搬至大中桥下后，再次迁拆后即不知所往。此人会养鸟、捕鸟，更会看鸟、选鸟，一次在公园里溜鸟时，一位南京人常称之为“甩料”的所谓“玩家”，向大家展示他的几笼鸟，并且口出不逊、咄咄逼人的样子，大有“天下英雄，舍我其淮”的架式。当他吹捧他的“头盆”（第一名好鸟），如何如何了得之时，实在看不下去的“正章”，忍不住接受对方的挑衅：“这样你看好不好，你用你的头盆鸟，跟我才捉下山不到一个月的生头打一仗，我如果败了我把鸟放了.......”那人也上了甩劲，心想一个生头敢跟叫雀叫板，不是白送上门给他的鸟吃豆腐吗？于是双方扒掉笼衣，串笼打斗。一开始叫雀似乎又扇又叫，气势汹汹，然而殊不知生头鸟是贯于“后发制人”的斗鸟，上来就是一记“封门”，把叫雀的咽喉封住，接着一个“破脚”把叫雀压下笼底，可怜仅三五回合，就被生头打得唧唧直叫。再看他的主人，满面通红，无地自容，羞愧不己，向围观者投以邦助解围的眼光，然而众人因其过于狂妄，乐观其窘态。后正章主动将鸟各自归笼，方才放他一马。自此这些老兄在往后遛鸟时老实多了。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