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南京城养鸟掌故之四——鱼龙混杂的鸟市

大江东去 · 发表于 2008-12-28 20:19:09

旧时南京的鸟市，并不像今日这样的集中，也不很规则。但都集中在城南、城西南一带。比如从夫子庙的文德桥开始，再沿街市向西延伸至蟾园路口，其中有一个弯曲向南的小巷可通往长乐路桥口。这一带卖鸟的鸟市与卖鸽子的鸽市，均自行设摊或流动贩售。其人流如潮，鱼龙混杂，是社会各色人等在此斩露头脸的地方，当然也是读书人较少光临之地，又因文德桥南堍即是闻名于世的大、小石坝街，南京话有说成十八街，这更是青楼楚馆汇集之地，绝非正人君子流览、涉足之地，故那一带尽管极为繁华热闹，却时不时蕴藏着危机。
上文曾谈到，鸟笼子不好拎，稍不注意便惹事生非。假如阁下拎只画眉笼在鸟市上过份的张扬，并且将笼钩的钩尖冲外，很可能你无意间便闯下大祸。一伙有着青、红邦背景的“活闹鬼”马上就会跟你较上劲。假如你是“道上的”人，很可能会有如下的一段对话。
来者双手抱拳，面带愠色，“这位老大，你手中的将军几条腿？”如果一般人会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不就是一目了然的二条腿的画眉鸟吗？怎么明知故问呢？他那知这是来挑事的，但你答不上黑话的坎子浯，那就要吃苦了，轻则把你臭骂一顿，重则抡下你拎的鸟笼把鸟放棹，还要用脚把鸟笼踩扁，你若不识相，那就赏赏“炼家”的拳头，甚至让你“三刀六洞”来个大放血。
如果是“道上人”，那他就知道应对之道：“老大，不敢当，毛虫一条腿”，这第一关过了，第二关又来到。“再问你，这毛虫有多重？身上有多少毛？大毛多少？中毛多少？小毛多少？”
这位看来也不含糊；“毛虫重二斤、（喻明清的南、北二京）十三两、（喻十三省）五钱四分，（喻五湖四海）。大毛36，中毛72，小毛108根”（此喻水泊梁山好汉的36天罡，72地煞和108将），接着又问道“吃的什么食？喝的什么水？”接着答到“吃的是祖宗食，喝的是三江水”，这样便可确认是道上的朋友来访，于是便双方抱拳拱手，“误会误会，老大走好”于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如果你道上的老头子底子厚，那只要回答“吃的是身上肉，喝的是身上血”，那就是真的来挑衅砸场子的了。接着便有一场恶斗。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