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哈顿年轻人 这座城市活力的源泉[3P]

我学者

   

    ■纽约中央公园

    走出纽约宾夕法尼亚火车站，迎面一长排等着拉客人的桔黄色出租车。我们按习惯朝头一辆车走去，不料排在中间那辆车的司机从车窗探出头来，吹了声口哨示意我们上他车，随即插档将车停在我们面前。司机是个黑人小伙子，我问他不按顺序抢生意会不会让同行生气，他毫不在乎：“我是新手，他们都是老司机了，该让着我点。”于是接下来我们领教了新手的水平，在曼哈顿岛上开出租居然不清楚大都会博物馆在哪儿。遇上堵车，这小伙子时而拍打方向盘骂骂咧咧，时而祷告上帝让道路通畅，情绪焦躁不安。我们不得不打开地图，集中精力帮他盯着马路两旁指示牌，或提醒他前方为单行道，不要随便拐弯。到了博物馆门口，小伙子只要了五十美分小费，而非按常规收取车费的百分之十五，说是客人帮忙指了路，该他付给客人小费才对。我问他有没有看过大都会博物馆，他满脸不屑：“我一个开出租的，进那里头去干嘛？华尔街上大热天穿西装系领带的那些傻瓜才爱去呢。”

   

    ■大都会博物馆

    中央公园有一群跳街舞卖艺的男孩，吸引了不少游人驻足观看。两个胖女孩走来，想靠近跳舞男孩蹭张合影，她们把相机递过来问我能否代劳按下快门。这两个女孩的体重估计均在一百公斤以上，举手投足都气喘吁吁。我不好意思道出实情，只说距离太近得退后几步方能照全景，相机横竖摆了好一会儿，勉强将两个胖姑娘身影挤进取景框。胖姑娘对照片非常满意，问我：“你不觉得我们俩很漂亮吗？”百分百的自信。

    从纽约返回新泽西州时，我们在火车站兜了一大圈，找不到该去的月台。向身边一位女孩询问，她立刻掏出手机，开始用GPS定位系统帮我们寻找，真是杀鸡用牛刀。不一会又凑过来两个男孩，也是清一色的苹果手机加GPS，三个青春脑袋挤在一块，不像替人指路，倒十足一副作战指挥部架势。旁边的清洁工大妈看得不耐烦了，扫帚朝地上顿了顿说：“火车站里找月台还看手机，摆什么花架子，那边不就是15号月台么？”男孩女孩红了脸，一个个收起手机作鸟兽散，竟没让我们来得及道谢。

   

    ■纽约第五大道◆朱晓琳文/摄

    火车上人很多，且不对号入座。一个男孩身边的空座位上放着蛋糕盒，我踱了几个来回，想引起他注意，男孩朝我笑笑，却没让出座来。我只好开口：“请问你的蛋糕买票了吗？”男孩摇头：“没有。”“可我买票了。”我把票举到他眼前。这下男孩总算“接翎子”了，拎起蛋糕盒抱在胸前，把座位让给我。几站地后，男孩轻声对我说：“后排那人好像要下车了，你不想跟你丈夫坐一块吗？”我接受了他的好意，换到后排座位。男孩再度将蛋糕盒放在空出的座位上，还回过头来告诉我：“这是送给我女朋友的，她今天过生日。”“那就祝她生日快乐！”我说。男孩绽开阳光灿烂笑容，一脸单纯的幸福。

    纽约是个生机勃勃的国际大都市，我们在曼哈顿相遇的那些青春生命，也许正是这座城市活力的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