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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 妈妈美丽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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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水大师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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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1-16 06:03:54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妈妈美丽妖娆


    早晨,被一只公鸡唤醒,它咯咯地喊我起床。就潄洗了,走出院子。谁家的音响开得畅亮,“郎对花,姐对花,一对对到田埂下。”黄梅小调脆生生的,带着露水,带着雨润。

    穿一条过气的马路,花狗向我打招呼,一声两声,随声而至是黑狗,也向我打招呼,并不热烈,像是讨好前者。二狗对望一眼,试探的,亲切的,郎情姐意的,就跑开了,花在前黑在后,一副约会的样子,向林子里跑。

    我没有跑,我跑不起来,趿着凉鞋,一步一步,我悠闲地走。终于看见狗了,不是适才的,是另外的,孤独的一条,翘着腿子,它在树旁上厕所。林子里亦静亦吵,鸟在啁啾在扑闹在戏耍,它们给“鸟鸣山更幽”做一个注脚。

    昨夜一场小雨,湿润残留在林子里,植物水淋淋的,刚洗了澡似的。东边的日头露圆脸,像初生的伢儿头。雾霭软软的飘,婀娜曼妙,山神的女儿献哈达。地上的草鲜活着,绿中带一层乳色,轻轻踏过,抖下细小水珠,就更青了,更翠了,活活鲜鲜的,妖妖娆娆地,摇一下,摆一下,调皮的女孩子儿,轻甩浴后的湿发。

    鸟儿

    姑姑姑,姑姑姑姑,“石姑姑(鹁鸽)”的叫声浑厚而低沉,让人想起女中音关牧村的歌声,也让人不由想起姑姑的亲切,“大海啊故乡”姑姑唱得有榜有眼。

    叽叽呀,叽叽呀,燕子是一对吊嗓子的外国小姑娘,她们惊乍乍一声尖唱,把嗓音拉一个高八度,燕尾羽裳的她们自树冠斜斜一个俯冲,石子一样地掉落,未及着地,一只厮跟着一只,又子弹一般射向蓝天白云。

    “洋气鸟打喳天要亮”,黑白分明的穿着,漂亮到了“洋气”要数喜鹊,叽叽喳喳活活络络,快快活活高高兴兴。喜鹊叫,好事到。喜鹊嗟,要来客。报喜公子的他,农家的夏早,兼职当一名合格的司晨。

    “禾哥禾哥,割麦插棵”,住在松梢,遨游田野,麦收时节它是空中指导,杜鹃花据说是它唱红的,布谷的鸟它难道报错了季节?非也非也,它只是快乐,它只是悠闲,一个快乐的人他要哼几句家乡小调,你难道不让?

    小孩子吵吵个不休,大人说“小鬼头们,像麻雀进竹园了”,麻雀真的进了竹园,争争吵吵的合唱像一把洒在空中的细米。既毕,歌手们一齐扑向金黄的早稻。并没人驱逐它们,连稻草人也懒得理。只要年成好,在乎麻雀吃多少?

    早晨的林子里,黄鹂鸟,小雀子,鹭鸶鸟,小刺猬,此歇彼唱,它们把歌音加入合唱,从来不滥竽充数。

    草木

    松树是伟岸男子,他挺拔着腰身,亮堂着节操,叶如针,针砭时弊,肤如蜕,蜕旧焕新。不畏风雪宁折不弯,忍受刀斧侠骨柔情,有泪不轻弹,受刀,至痛,就弹了,泪流芳香。《二泉映月》如泣如诉,瞎子阿炳的胡弦上,松香,永远的质朴悲凉。

    是为秋天一场盛大的“全红宴”积蓄能量吗,枫树的叶子比绿还绿,绿得发乌。千颗万颗“毛里求斯”果儿,一面又一面“加拿大”国旗。“千年枫香锯不了一块板。”却是一块好板。“枫木床面板,一代又一代。”我爷爷我奶奶,我大我娘的床面板皆是它做的。/枫,见证爱情,也发育子孙。

    梓树有另一个别称——洋辣子树,有一种鲜艳的毛毛虫,能把小孩儿辣得直跳,它最最爱与梓共舞。山风吹过梓树,窸窸窣窣小雨沙沙般地响,那是叶片妈妈拍打果子孩儿入睡。四五个绿果子猴在枝头,摘一个,沾一手乳汁,粘粘的,竟真的有一股温热的奶香。埋骨何须桑梓地。桑梓,历来是故乡的代名词。梓木的作用在两头。阴天被踩在脚下,是木套子。过年,居“天地君亲师”高位,它是祖宗牌子。

    村前屋后,宅边墙角,刺槐谢尽了一树芬芳的白花,把别样的清甜奉献了蜜甜。蛋形的叶,摘一片,贴唇,吹,乐音皽抖,如芦笛。再摘一片,左手握空拳,食拇指合一个“0”,叶面冲下,叶背向上,“0”上一片清凉,挥右手,以掌击之,“啪”,炸一枚绿色的爆竹。用它做桌腿儿,把稳;拿它做扁担,结实;把它做猪圈门,牢靠。“家鸡打了团团转,野鸡不打都是飞。”槐树,是恋家的乡村儿郎。

    不学藤蔓傍大款儿,却专注在松树的脚面,是拥抱是抬爱是托举吧?默默无闻,甘当臣子。它叫青青矮,矮矮墩墩的棵子,厚厚实实的叶片,不声不响的青香,它是林子里长不高长不大的“小铁锤儿”。小铁锤儿举着一树橙红的小果儿,一颗颗红得像小灯笼,它照亮了谁,它为谁而点亮?

    尽管没蒲公英的名气大,然吃苦耐劳落地生根,顶顶厉害要数毛毛兰。敢在坚硬的水泥罅隙里生根,敢用无边的绿色向荒芜说不,敢和落魄的狗尾巴草为伍,敢向钢铁的镰锄叫劲,敢把孩子托付给风,敢以细密的白花歌唱春夏,舍它取谁?最嫩最嫩的时日,她可以入菜。揪几颗,捣烂,和粉,做粑,尝来,满口青香。“菜籽命,小女儿。肥开花,瘦结果。”她是地地道道的农家女。

    杉树,水杉,合欢,樟树,杨柳,梧桐,红椿,苦楝……山山岭岭葳蕤的植物,沟沟岔岔繁茂的枝棵。说不尽的三国表不尽的宋,西游水浒追不完的根。

    田畈

    田畈是一块调色板,东边的一片“早水子”已然熟了,金黄得惹眼,金黄得喜人;“小暑割不得,大暑割不彻。”东风吹,战鼓擂,来吧,向我开刀,向金黄色的成熟开镰。金黄是一面铜锣,“双抢”的开场铜锣敲得当啷啷响。

    西边的一片青青碧碧,单季稻秧苗是一群青涩少年,刚刚伸了个懒腰,适才发育了身子,“早养儿子早得力,早插黄秧早生根。”刚插下的秧棵黄毛丫头歪歪扭扭,站稳了身子有模有样就横平竖直了。田水是清的,咕嘟嘟冒着气泡儿,浮星星点点的青萍。黑螺蛳穿青衣,犁开青碧的田衣,走弯弯的螺生路。青绿是一颗生命树,茂盛而荫凉。

    南边的一片青中带黄,黄中带青,“迟水子”早稻羞惭而谦虚地勾着头,它青中带黄,有一种走向成熟的失落,它青黄不接,亦有一种等待成熟的迫切。它是青年的大龄,大龄的青年。往前一步,做爸爸,后退一着,打光棍。

    北边乍看一片绿,却闪动着跳跃的音符。绿的棉树开粉红的棉花,到秋季将再开一场雪白,奉献温暖的树,上帝赐予它两场花事。由红至白,开到荼靡。“甜芦西(高粱),苦芦西,甜甜苦苦又东西。”这是说芦西呢,还是说人生?辩叶片的中心线,白得干脆的是苦,阴中泛绿的是甜。这多像看人的掌纹啊,生活的苦甜也这般泾渭分明吗?豆角和扁豆开紫色花,西红柿直接把果子开成红色,辣椒开白色的枣花,茄子开紫色的牵牛……开开开,这里唱大戏,绿娘的怀抱里,紫儿唱罢红登场。

    瓜地

    岳父家的瓜地,在一条涧沟的边上,涧沟里流水潺潺的,徐徐缓缓地往下游赶路。瓜地在棉地的东头,不大,漫覆着青绿的瓜叶,乌墩墩的,似涂了油。覆开,见青里泛白的瓜藤,顺藤摸瓜,常常有一种惊喜。

    少年摸瓜高手,我可以在漆黑一点墨的夜晚,凭手感判断冬瓜叶与菜瓜叶,前者较后者要绵,摸上去带毛毛,而后者则脆脆的,触之刚刚有声,叶边有刺,扎手。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黑里摸瓜凭的是手感。菜瓜个头小,光光溜溜,摸上去凉凉的,似少女的肌肤。而冬瓜则个头大,有一层毛毛,撩开绵绵的瓜藤,小冬瓜像一只熟睡的小毛猪。小毛猪儿长大了,生一身白粉,糯糯的,暖手。

    儿时的瓜地是吃不饱的肚皮一种额外补贴,我不记得我的少年时光有哪一年的夏天没摸过瓜。丢了瓜,婶婶奶奶们就骂:小短命鬼的,小砍死头的,小少年亡的,小踩哈子板的……诅咒让我的耳朵起了一层茧,“婆娘的嘴儿粪桶夹,你越咒来我越发。”跺脚的詈骂声里,顽皮的少年你我皮实地成长。

    岳父的瓜地不大,却大有其货。瓜藤下躲着一个一个的瓜,多是熟了,上皮青黄,下半部乳白。隐于叶下,卧于土上,乖乖的,可人。岳父摘了两只乖乖,熟得过透,嘴里念:唉,种瓜做么事呀,瓜又没人吃,都烂瞎掉了!它长得快,你吃不彻(及)。这就是烦恼了。我问:常有小伢儿偷瓜么?岳父摇摇头,很惆怅,道:唉,哪里还有小伢儿偷瓜呀,撂在地里的,沤烂也没人捡了。

    岳父的庄子叫许庄,许庄原有150多人口,因打工外出和迁移,现在扳着手指头满打满算,老弱病孕残,虾兵加鳖将,捋在一起也不过四十来个张口货。地不变,口少了,那瓜那菜就吃不过来了。年年有余,多多的有余。如果丢了瓜,还会有人躲脚骂吗?我这个问题岳父感到好笑,说一个自家地里的货,瓜瓜与果果,见者吃一伙,上学伢儿或走路的大爷,摘个把个解渴,哪个会在意呢?

    三日两日前,隔壁李大娘家的香瓜被人偷摘了几个,大娘寻菜时发现了瓜瓤残骸。非但不骂,反而好笑,说竟还有伢儿看上我老婆子兴的瓜了,呵呵,麻烦他的小嘴为我除了馊。大娘她的孙儿们都在外地工作,种瓜纯粹是不想荒了地。

    抛荒是可耻的。真正的农民,他的信条是:抛田荒地,惹老天生气。

    青蛙

    水泥公路村村通了,步行的少,骑自行车的少,突突突的摩托车,呜呜呜的电瓶车,在村村通上跑的欢。舅也骑个摩托跑,戴个军绿色的战地头盔,舅看上去像个越南人。越南人到家了,把蛇皮口袋扔在了院子里,不知何活物在其内,箭一样地左奔右突。无所事事如他,伸头关注。舅吓他:哎,你别惹啊,那是蛇!他惊得后退。

    知是青蛙了,他才敢打开了袋子,四五斤蛤蟆,足有百多只,个头皆不大,最大的半泼子,最小的小不点儿。蛇皮口袋是墙,有躁脾气者,少数的,张飞一般,以脑袋撞南墙。多数小家伙们坐袋观天,叽叽咕咕的,有的努力地鼓着肚皮,把自己弄得外强中干,有的茫然地瞪着大眼,以最后的力气跳跃,徒劳地跳跃。表妹正怀孩子,表妹夫认为需野味补,他舅赶了几个早市,终为女儿买回了蛙。

    他很可怜蛤蟆,逮的逮,照的照,送的送,吃的吃,身价飚过几十元了,蛙越来越稀有动物了。稻花香里说丰年,再也听不到蛙声一片。很让人惆怅。很让人悲凉。他提出解放青蛙,要搞一次救赎行动,舅坚决不肯。说,你又没念多少书,怎么越来越书呆子了!他,伪书呆子,趁舅转了背,挑最活跃的,偷出两只,放入院子里的荷塘。他回到屋里看书,舅妈捉住一只就摔,声音噗噗的,然后剥皮,她的二个孙儿欢呼:哦,蛤蟆还在爬呢。青蛙被剥了皮,光着身子爬。刀下留蛙,就冲出来,又救下了两只。他想,假若刚放生的两只都是公的,或都是母的呢?并不敢关注青蛙的爱情,他担忧它们的下一代。

    可喜,是那三岁小女孩儿,舅妈的外孙女。她竟也偷出了两只,小小的青蛙,她捧在手里怕跑,捏在手里怕咬。情急之下,她叫他表叔叔。她和他一起放生。小青蛙跳到了水里,两后腿奋力一蹬,一个漂亮的蛙泳健将,奥运在即,蛙是个人才。至远,爬到圆圆的荷叶上,荷叶上有蛋大的水珠,晃来晃去。小青蛙坐稳了,幸运的它,死里逃生的它,鼓着眼睛,怯怯而孤孤地望着他们,望着人类。

    青山

    山不论大,树不论高,矮矮山上有柴烧。家乡属丘陵地区,山多是矮爬爬的,它很少给你一个突兀,很少给你一个陡然。像一个好脾气的老汉。扫盲歌唱道:“老汉今年八十三,头毛胡子白如霜。大步咚咚进学校,耳聪目明眼不花。”好脾气的老汉,如今很健康。

    矮山上的草皮子密密实实的,铺一张绿色的毛毯。巨毯连绵起伏着,无边无际。松毛和树叶随风飘落,树高千丈叶落归根,这是绿叶报答根的情意。使筢子,用搂子,不会有人把这情意扒回家当烧锅柴了。居家过日月,柴米油盐茶。柴排在第一位。十几年以前的山也有落叶,却留不住。筢子把山头梳得光秃秃了,稀齿筢子一遍,满齿筢子再一遍。镰刀和薅锄又来了,揭下了毛毯,一年揭一次,一年揭几次,山头剃成了和尚头。繁茂与葳蕤,健康与和谐,这是长驻人口锐减的功劳,也是电饭煲和液化气的功劳。今天的农村,哪家也不缺这两样。

    “六月天扯小连阴,遍地出黄金。”一场接一场的小雨,湿漉漉的地皮子献野味,黑色的地菇子肥如海带,白色的松菌打一把小白伞。“一阵阴,一阵晴,黄毛丫头晒坏人。”出一小阵紧太阳,野刺莓儿红了雪甜雪甜,紫色的牵牛花嫩甘如蜜汁。

    风乍起,南瓜的藤子顺山跑,橙红的五角花大咧咧地开放,小蚂蚁在花蕊里爬来爬去。去年,一个小孩在山坡上拉野屎,就拉出了这一颗自由奔跑的南瓜。雾来了,青青的竹林子里,有一股仙气在萦绕,几根夏笋悄悄的探头。一地春天的笋壳子,起了斑,卷作小筒儿。小筒儿,天然的纱芯儿,还有谁用它来纺条子?

    山青引来活物,野兔在林子里匆忙地奔窜,并没有撵你为何这般慌张?锦毛鸡沁头啄食小虫儿,不辨家鸡和野鸡。一头水牛在悠闲地食草,它当然是“家”的了,“家”的总是慢吞吞的,老婆是这样;野的总是惊乍乍,情人是这样。水牛慢吞吞地甩尾巴赶蚊蝇。野鸡惊乍乍地飞起她看见了盘蛇。

    家居山间。小猪罗罗娘,罗罗娘,妇人端食喂猪。猪是黑猪,半泼子,大耳朵,小尾巴,有食它不吃,偏爱哄草根。门对山路。小狗哦罗罗,哦罗罗,唤那狗儿来舔伢屎,却不回,狗站路边看风景。一个人,一辆车,一条狗,车是外地牌,狗是京巴种,人操家乡腔。乡狗望着京巴,眼露爱情光芒。可怜单相思,小洋妞不理它。沮丧,立定,俄而,狂追,山间一只野兔,成了出气筒。

    绿水

    满塘满堰的水,你站在某家楼顶,一眼望去白茫茫。悠闲地在大田畈里走,不期然就遇一座水库,一方池塘,一个大水宕。一篷连着一篷的是蒿瓜,一颗拽一颗野生的是菱角,荷叶与菖蒲,鸭舌草与恩秧子。那水是极清了,绿柳的映衬下,清得稍稍发黑。

    小小的翘嘴鲳捡拾水面的菜屑,一群叫不上名的小鱼儿跟着起哄,你的脚步惊了鱼,黑脊梁的生灵们小胆如鼠,就跃起了,闪一个银亮亮的身段,水面泛一个碎碎的水花花,倏忽之间躲没了,却躲不远,一丈两丈开外,家伙们又嬉戏追逐了,一串青青的脑壳儿,摇头摆尾。说:来呀,有本事,你抓住我!你就笑了。“肠子痒,抓不到。”水里的精灵,你只有欣赏的份。

    有孩子,捡小瓦片儿在水面在“打撇撇(水漂)”,另一个伢儿在数数:一个,两个,三个,八个,九个……天地挂虎头,越大越风流。数的数越大,小巴掌就拍的越响。儿时你也曾是“撇撇”高手,你在脚边觅瓦片,也打起了“撇撇”,瓦片很害羞,只在水面漂亮了两三下,就沉了。有妇人就笑,笑你像个小孩儿。妇人在塘边的石埠上洗衣裳,棒槌捶打着衣物,放出水水的闷音,空塘不见人,阵阵捣衣声。水珠儿溅在水面上,像下一阵阵的小雨。

    几只水蚰蜓在水面上行军跑马,步调一致的八条腿儿,跑得比你快。儿时,你捉它们,想向身轻如燕者,学习踩水技术,终是没学会,差点没淹死。尖尖的荷叶上,一只小小的蜻蜓,卷着尾巴把身体写一个Q字。别看它会写个“Q”,你想,和你一样,一定不会英语,最多识几个字母。“Q”应了一句老话:蜻蜓咬尾巴,自己吃自己。蜻蜓如此,你想,你呢?

    撩水洗洗手,表层的水微温的,下面的凉凉的,你掬一把洗了脸,满面的清爽,带一股水香。水是至清了,却不无鱼,那水捧在手里,几乎想喝一口。一位记者报道说,他在江南某名城宾馆里洗手,洗时不介意,至抽烟时,手竟带一股臭,纸巾揩了又揩,臭味难去。他当晚就逃离了那座名城。著名的明珠太湖已污染得不像样了,某省长断喝:宁可GDP倒退15个百分点,也要让湖水变清。商机泛滥,人潮涌动,堆金淌银的江南啊,让河水湖水变清谈何容易!

    你想,家乡这满塘满堰的碧水啊,真怕她一不小心成了太湖。

    家园

    夕阳坐在西山尖上,白云染成了粉红和橙黄,起伏的山峦连绵成绿色的屏障,一洼洼塘河湖泊是凡间的明镜。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过雨看松色,随山到水源。黄昏,开车行驶在乡村公路上,C D里放一首春天的歌谣,清新的晚风伴歌声飞舞,心情也为之起舞。

    水泥路边,一对人儿卖西瓜。不叫卖,不吆喝。六月天西瓜——红到了边,切开的红瓤是最甜蜜的吆喝。自产自销,极便宜了,三角五分一斤,消暑解渴,任君品尝。吃一片,水生生,甜的汪。男孩瘦高,戴柳缨。女孩秀气,兀自绣花。你耕田来我织布,我挑水来你浇园。好一幅男耕女织图。花六元钱,搬两只海大的,塞我车内。谢谢你了,我说,谢谢你们了!谁谢谁呀,男女孩一齐说,新兵蛋儿,请多关照!男孩是头一回种瓜,女孩是才毕业的高中生。自种自卖,瓜田就在公路下,乳绿的的瓜藤牵牵蔓蔓。牵牵蔓蔓上,立一座吊脚的草棚儿,披头散发,散一种家的气息。临走,我,竟问一句傻话:你们是小两口儿么?男女孩一笑,深情地,互望一眼,一齐说:你看我们像么?

    爱与家园,人类永恒的两大主题。绿水青山,地利人和。呵,我越来越可爱的家乡,你是灵魂的憩息地,你是精神的梦园。

    2007年7月16日于钱桥十字路

    (后记

    火焰山,光秃秃,三天无雨晒塘渎。曾几何时,家乡的山水不堪重负,儿多母吃苦,过度生养的人母锈面焦心。

    资料显示,上世纪九十年代至今,劳务输出占家乡总人口百分之四十,加上务工者的子女和老人也相继外出,那就是更高的百分比了。抛基舍业,举家外出,家乡的农民工把青春和才智献给了城市,拔高了城市钢筋水泥的地平线,让城市的腰包肥满流脂淌油。

    大批量的人口外出,不知不觉,休养了家乡苍翠的青山,富足了家乡碧绿的河水。都说城市富了,城市富得日思夜想干净的空气干净的水。谁说农村穷了,乡村穷得只剩下清净的氧吧和纯洁的水。

    焕发了青春的妈妈,美丽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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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1-16 08:10:54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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