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称帝(25年)

木子金军

铜马军成员出自陇亩之中，军中俨然就是村落民居一般，不脱农民固有的憨厚善良的本色。不过，数年来辗转沙场，在强敌悍仇之间周旋，也深深地生出不轻易信任别人的警惕之心。

    刘秀把铜马以及后来的高湖、重连诸部的首领都封为列侯，以示招怀的诚意。但是，激战刚罢，胜利者不相信归降者，归降者也不相信胜利者。刘秀长期和农民义军在一起，深知其中衷曲，就下令让归降的农民首领们回到自己本来的大营去，管好自己的部下；然后亲自轻装简从，只带了不多的骑士直入铜马、高湖的大营里去巡视检阅士兵。作为一个三军统帅，几乎不加警备地到一个刚刚投降的敌对军营中去，是任何一个经历过战场厮杀的人都无法想象的，这显示出一种难以估量的勇气和大度。铜马、高湖的首领们非常感动，相互表示：“萧王对我们真是推心置腹的了，我们怎能不为他去拼死作战呢!”

    刘秀看这批铜马部众是真心归降的了，就陆续把他们分插到诸将的部下，刘秀的军队，因此一下子拥有了数十万兵马。刘秀率军继续扫荡赵地的农民武装，连连取胜，就心生怠意，疏于防卫，在一次轻军躁进中，遭尤来、大枪、五幡三部联合伏击，刘秀被追赶得丢盔弃甲，连战马也丧失了，幸亏骑将王丰献上自己的坐骑，刘秀才逃得性命。刘秀大军被冲散，诸将招集散兵，北移到范阳城去集合，军中找不到刘秀，将士们都担心刘秀遇难。这时吴汉出来说：“你们大家都要好好努力呵!萧王兄长的儿子都在南阳，我们何愁没有主公呢!”过了数天军心才稳定下来，而刘秀也在侍卫保护下回到大营。农民军团虽然胜了一仗，可是慑于刘秀的声威，还是悄然撤走了。刘秀命令诸将，紧追不合。

    鄗城劝进

    此时，在河内与更始军作战的冯异、寇恂送来捷报，诸将急于加官进爵，就趁机劝说刘秀称帝，其中要算新市兵出身的马武最力。刘秀没有允准，只是留下吴汉、耿弇、景丹等十三员大将继续追击尤来诸部，自己则回蓟县观望形势。尤来诸部在辽东郡地界被歼，刘秀就南移到中山国休整，诸将又向刘秀劝进，刘秀还是顾虑重重。于是老部下耿纯来为刘秀陈说利害，消除顾虑：“天下的能人贤士，抛下家室、放弃产业，跟从大王在刀箭下苦斗，为的是能攀龙附凤，建立大功业。现在大王不肯登上皇帝大位，坐失大好时机，使大家失望。我恐怕这些能人贤士失望之余，都有回老家的念头，何必在此自己白吃苦呢!这么大的一支队伍，一旦分散，那就无法再集合起来了!”耿纯知道刘秀不是不想当皇帝，所以一番话丝毫不涉及刘秀本人，而是专门从这班苦苦追随的文臣武将的心愿谈起，说得合情合理，刘秀自然默然无话。耿纯是明白人，也就悄悄退下。

    刘秀率大军来到巨鹿城北面的鄗城时，有个很识时务的儒生疆华，老远从关中赶来，献上一篇《赤伏符》：“刘秀发兵捕不道，四夷云集龙斗野，四七之际火为主。”这三句似通非通的谶言，虽然有吹牛拍马之嫌，但算是代表了天意。于是，刘秀就心安理得地在鄗城南郊筑土为坛，宣布登基为皇帝，改元“建武”，并大赦天下。这一年正是公元25年。

    当时人们认为，刘秀能在黄河北岸的冀州和幽州的广大地域上扫清敌手，稳定人心，最后在鄗城称帝，靠的是收编了铜马为主的数十万农民武装的实力。所以，关中的民众私下称刘秀为“铜马帝”。

星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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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有敬亭山

高天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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