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原来是棺材

沈阳老张 · 发表于 2010-8-9 15:57:45

几年前，去买菜。
　　“老板，买点什么？”
　　“是叫我吗？”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叫你。”卖菜的人满脸堆笑。
　　我很少进市场买菜，这是头一回听别人这么叫我。
　　“我不是老板，你才是老板。”我赶紧说。

　　回来的路上我就一直在琢磨，我怎么就成了老板呢？我从来都认为只有那些经商做生意赚别人钱的人才是老板，我只不过是一个工薪族呀。

　　以后又碰到过几次，别的卖菜的也这么叫，我才明白，老板早已经成了一个特殊的称呼。叫同志太老套，过时了一点，一个卖菜的叫别人同志难免有些滑稽；叫师傅又不合适，给人的感觉师傅是干粗活的，看我这样子衣冠楚楚地绝对不像是干粗活的。聪明，我不禁有些佩服起卖菜的来，也就认可了老板这个称呼。

　　慢慢地，叫老板的多了起来，大有取代同志的趋势。装修房子的木工管主人叫老板，连请个板车拖东西别人也管你叫老板。只要穿得象模象样，口袋里掏得出钱来，你就是老板。不过和那些真正的老板不同的是，你是暂时的，只有在付给别人钱的时候才是老板。

　　根据《古汉语字典》（南方出版社2002年2月第一版7页）从字面上解释，“板”的本义是木板，又泛指片状或的扁平的东西。那老板又是什么东西呢？

　　我一直知道，老板是过去对生意人的称呼，开店开工厂的，当掌柜的都是老板。翻开《现代汉语词典》（商务印书馆2005年第5版847页），关于“老板”的注解①就是这样说的：私营工商业的财产所有者；掌柜的。李嘉诚是老板，贺英东是老板，而且都是大老板。同时词典②解释说，老板是旧时对著名戏曲演员或组织戏班的戏曲演员的尊称。清张焘《津门杂记》卷中云：“向居侯家后，其寓所日‘下处’，主人曰‘老板’；多半亦梨园子弟出身，积有余资，遂畜雏伶，自立堂门。”难怪看到许多反映过去梨园生活的影视中，那些名角大腕都被人叫做“老板”。为什么称他们为“老板”？演唱戏文，都得按一定的拍子进行，要唱得腔纯板正才算高明。明魏良辅《由律》中云：“惟腔与板两工者以乃为上乘。”正因为名角大腕老于板眼纯正而歌，所以才配当“老板”。这个叫法现在好像不大兴了。过去的戏子虽叫“老板”，但总归是个下九流的角色，现在时代不一样了，人家总归是搞艺术的艺术家，再这么叫是有些不大合适。

　　反正按这些解释，能当得起老板的绝对不会是穷人或者一般的无名之辈。后来老板才扩大到各行各业。清李伯元《南亭笔记》卷二云：“恩任江苏巡抚数年，人主所获赇赂，不直三十万金，故有银行老板之目。”恩指光绪末年贪官江苏巡抚恩寿。

　　通过查阅近十种字词典，我发现这个板字还有另外两个比较少见的意义。《新编汉语词典》（湖南人民出版社1988年8月第1版23页）板字的第③个义项：专指店铺的门板。过去的店铺为了出入方便，门都开得很大，又不象现在有卷闸门，都用长大的木板一块块地竖着排列起来，最后用一跟横木扣住。关门叫上门板，开门要下门板。店铺开得越久，门板自然就越老，成了老（门）板，可能这就是成为店主代名词的理由。

　　更新奇的是该词典第④个义项：指棺材。我突然想起了湘西老家有这种说法，老人过世了，买副好棺材叫买副好板子。中国人倒从不忌讳棺材，棺材棺材，生官发财，加个老字，老板原来就是老棺材。过去许多老人都有个习惯（现在农村还常见），喜欢老早就将自己的棺材准备好，放在那里，每年还要用生漆认真刷一遍，年代越久越油光闪亮，成了老棺材。棺材越老，说明你寿命越长，活得越久。难怪过去通称生意人为老板。谁不想长命百岁，升官发财呀。

　　现在，常听到有些人称单位的头头为老板，这个我不大赞同。企业是私人的还差不多，明明是国营的，把头头叫做老板，岂不是把公家的当成了私人的，公私不分，非常不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