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王朝传至徽宗时,已是国富民强,歌舞升平,一派太平景象。当时的北宋王朝在全世界都是最强大的帝国,东京汴梁更是繁华得无与伦比,人口已过百万。当时西方的大都市伦敦人口不过十万,而在东北的白山黑水间放牧的女真人,更是寒酸的不可与之同日而语,这个既无世祖庙,又无文字,连金属器皿都奇缺的民族,忽然在不经意间,只消几个月,便将巍峨峨、堂皇皇的北宋帝国翻了个底朝天,踏平了汴梁等六十余座城池不说,连徽宗、钦宗二帝和大臣、嫔妃、帝姬等三千人俱被掳掠北去,北宋王朝遂灭。这场灭亡北宋帝国的操刀者就是大金 南征 兵团。 在北宋与金国之间本来横卧着已有二百多年历史的辽国,庞大的辽帝国长期欺压游牧在东北的女真人,也长期欺凌着南方的北宋,强占了燕云十六州,英勇的女真族头领阿骨打忍无可忍,于北宋建立海上之盟,与11 25年春,率领女真铁骑,以锐不可挡之势,歼灭了辽国大军,活捉了天祚帝,大辽灭亡。金国尽揽辽国疆土,宋、金遂成邻邦。
1125年10月,金军以索叛将张觉为借口,以斜也为都元帅,粘没喝与斡离不分任左、右元帅,统兵南下,分别从太原、燕京,攻击北宋。北宋将士虽顽强抗击,怎奈长期的政治腐败使北宋王朝已成一堆枯骨,数十万大军在大金南征兵团的攻击下,一败涂地,北宋帝国危在旦夕。 金军左副元帅粘没喝,国相撒改长子,《金史》赞其“内能谋国,外能谋敌,决策制胜,有古将之风也。”率左路军从河阴出发,降朔州,克代州,遂围太原。北宋数十万救兵,被粘没喝击败于太原城下。右副元帅斡离不,金太祖阿骨打次子,《金史》叙其南下之时,“战胜白河,席卷而南,风行电举,兵无留难。”在白河大破宋军郭药师部四万五千,郭药师降。燕山府破,北宋的北大门洞开,京师汴京遂危。次年二月,斡离不大破姚平仲四十万大军,直趋汴京。金将活女,于榆次遇宋将种师中十万援军,活女与突合速合兵八千,大破其军,并斩杀种师中于杀熊岭。 由于太原军民拼死抵抗,北宋大军全力援救,直至九月,太原城破,宋经略使张纯孝被擒。十一月,粘没喝与斡离不会合于汴京城下,次月,汴京陷 从《宋史》记载中我们可看出北宋汴京保卫战之不利: “靖康元年春正月,金人破相州。戊辰,破浚周。咸武军节度使梁方平师溃。壬申,金人渡江。癸酉,金人犯京师。乙亥,金人攻通津等门,何灌战死。辛巳,金人陷阳武。知县蒋兴祖死之。乙酉,平阳府将刘嗣初以城叛。 二月丁酉,都统制姚平仲袭金人军,不克而奔。戊戌,罢李纲以谢金人。辛丑,命宇文虚中、王球使金军,许割三地。乙卯,陷隆德府,知府、通判、司录死之。辛酉,梁方平坐弃河津伏诛。 四月甲子,东兵正将占沆与金人战,死之。 七月,解潜与金人战,败绩。刘洽与金人战,败绩。 八月,庚子,河东察防使张灏与金人战于文水,败绩。戊申,都统制张思正等夜袭金人于文水,败之。己酉,复战,师溃,死者数万人,思正奔汾州。都统制折可求师溃于子夏山。威胜、隆德、汾、晋、泽、绛民皆渡河南奔,州县皆空。金人乘胜攻太原。 九月,丙寅,金人陷太原。 十月,丁酉,金人陷真定。庚子,金人陷汾州。丙午,集众官于尚书省,议割三镇。丙辰,金人陷平阳府,又陷威胜、隆德、泽州。 十一月,己巳,集百官议三镇弃守。甲戌,金人至河州,折彦质领十二万拒之,师溃。丁丑,李回以步骑防河,众溃而归。乙酉,斡离不至城下。 闰十一月,癸己,王襄弃西京去。泽州降。河阳降。河东诸郡或降或破殆尽。粘没喝至城下。丙辰,金兵登城,众皆披靡。京城陷。 次年二月,降二帝为庶人。 四月,执二帝以归。 仅一年时间,金人陷城六十余座,整个北方大部陷入金人之手,北宋遂亡。
以北宋的国力、军力、人力,在金兵入侵时,怎么那么软弱乏力?是金国过分强大吗?金国111 5年阿骨打称帝立国,1125年春天灭辽,10月即南下攻宋,1126年闰11月汴京破。十二年间,倾举国之力,浴血征战,兵不卸甲,马不卸鞍,一个十多万人的边陲小国,能有多么强大。使金军兵力太众吗?阿骨打起兵伐辽时,才2000多人。十年伐辽,兵力大增,南下攻宋时,史书虽未记载确切人数,估计不会超过十万,金人在南征前高级会议上即谈到,“兵力不必太多,按粮草情况编组”。而当时宋军仅姚平仲所率兵力即有40万,张思正拥兵17万,折彦质领兵12 万,郭药师所率兵力30万,抗金集结的总兵力已逾百万。金军围汴时,从李纲口中得知,“金兵自称其有兵力6万”。可见宋军兵力超过金兵数十倍。 那么宋军到底是什么原因致败呢?元人所著的《金史》上说得很清楚:“宋之失计有三:撤三关故塞不能固燕山塞;汴京城下之盟竭公私之币以约质;立粱、楚而不力战而江左称臣。”后来兀术南征时,宋降将郦琼曾对同伴说:“琼尝从大军南征,每见元帅国王亲临阵督战,矢石交集,而王免胄,指麾三军,意气自若,用兵制胜,皆与孙、吴合,可谓命世雄才也。至于亲冒锋镝,进不避难,将士视之,孰敢爱死乎。宜其所向无前,日辟国千里也。” 郦琼对宋将之作战不力也有评论:“江南诸帅,才能不及中人,每当出兵,必身居数百里外,谓之持重。或督召军旅,易置将校,仅以一介之士持虚文谕之,谓之调发。制敌决胜委之裨将,是以智者解体,愚者丧师。幸一小捷,则露布飞驰,增加俘级以为己功,敛怨将士。纵或亲临,亦必先遁。而又国政不纲,才有微功,已加厚赏,或有大罪,乃置而不诛。不即覆亡,已为天幸,何能振起矣!” 兀术问郦琼以江南成败,谁敢相拒者。郦琼说:“江南军势怯弱,皆败亡之余,又无良帅,何以御我。颇闻秦桧当国用事,桧,老儒,所谓三国之大夫,兢兢自守惟颠覆是惧。吾以大军临之,彼之君臣方且心破胆裂,将哀鸣不暇,盖伤弓之鸟可以虚弦下也。” 蔡东帆说:“北宋之亡,非金人亡之,自亡之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