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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人轶事] 古代人物传记---帝王权臣传 --- 嘉庆皇帝-- 十二、二美替皇上当了肉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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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21 13:59:53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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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肉可销魂骨可怜……”,嘉庆只吟得这一句,便被迫不及待的二美姐妹用香唇堵住了嘴,龙舟随后也就在福海的烟波间疯狂地颠簸不已……工部书吏王书常在王四妹身上泄罢了兽欲,又丧心命狂地杀死了这朵刚绽的嫩葩。王小三听信王书常的谎言,怀揣利刃去找嘉庆报仇

  嘉庆帝是九月下旬回到北京城的。他在热河避暑山庄所呆的一个多月时间里,过得可以说是神仙般的日子。再也没有那些令他头疼的国家大事的烦扰,所有的,是幽雅宁静的环境和晓月、晓云的温馨。那环境使他心旷神怡,那温馨令他倍感年轻。有时候,他真想就呆在避暑山庄里,再也不回京城了。他曾对晓月、晓云言道:“两位美人,如果朕和你们就住在这避暑山庄里,如何?”晓月回道:“陛下也只能是如此说说罢了。陛下乃一国之君,怎可能因贪恋美景而舍了国家大事?”晓云却笑道:“陛下若果真住在这里,那我们姐妹可就要让那些大臣们辱骂了!”因为她们与嘉庆厮混得熟了,所以说话也就没什么遮拦了。嘉庆自言自语道:“辱骂那倒未必,然而国家大事却也是要慎重处理的。只是,那国家大事……也太多了。”果然,他回到京城之后,几乎每天都有批不完的奏折,而奏折里面的内容,却又往往叫他很是不愉快。他曾一边批看奏折一边问鄂罗哩道:“公公,莫非这普天之下,就没有一件能让朕高兴一下的事情发生?”鄂罗哩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回答。嘉庆又自顾道:“看来,能让朕高兴的,也只有大美人及小美人了。”故而,嘉庆将急待批阅的奏折处理完之后,就去找晓月和晓云高兴去了。说实在的,任何男人和晓月、晓云这样的女人相处,恐怕都会很高兴的。嘉庆帝虽贵为至尊,但终究也是个男人。晓月、尤其是晓云那不断更新的床第花样,常常使得嘉庆有一种眼花缭乱的感觉。如此一来,嘉庆高兴是高兴了,但身体却难免有些吃不消。因为他不仅贪恋晓云的放荡不拘,他同时还贪恋晓月的温柔娴静。一个年届五十的男人,如何能敌住两个正值青春年少的女人?好在晓月、晓云这一对姐妹,也并非是那种一味地放纵情欲的女人,凭心而论,她们对嘉庆帝的身体还是顾怜有加的。纵是如此,嘉庆帝也每每感到龙体亏得紧。就说今天吧,早上一起来,他就觉着了有些疲惫。也难怪,昨天晚上,他在二晓的身体上很是下了一番功夫。既然如此疲惫,他也就不想去批阅什么奏章了。可不知不觉地,他还是踱到了乾清宫。鄂罗哩早在那儿恭候。嘉庆随口问道:“鄂公公,今天可有什么急待批阅的奏折?”鄂罗哩回道:“禀万岁,今天只有一件奏折急待批阅。”嘉庆闻言心中有些高兴,只一件奏折,批了不就完事了吗?然而,当他拿起那件奏折时,他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他拿的,正是都察院奏报的李毓昌被害案。不知是都御史平日与江南督抚有矛盾,还是都察院对黄河赈济亏空一事久有不满,这道奏折措辞十分激烈,建议皇上亲自审理此案,以惩贪官污吏。嘉庆读罢,心头的怒火一下子就烧起来了。他对黄河水患本来就心有余悸,他费尽心机筹款送到江苏,原为安定民心,换取个明君的声誉,他又亲自布署,令铁保选员查赈,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到都察院状告江南官府通同舞弊,连自己一向信赖的铁保也被卷了进去。他更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山阳县令,竟敢光天化日之下谋杀省派大员,并且居然受到上自督抚、下至府道的庇护。这样下去,江南的吏治将如何整顿?像李毓昌这样的清正官吏哪里还有活路?他越想越气,不觉动起怒来,将都察院的奏折狠狠地掷在案上。鄂罗 ??实弁蝗徽鹋??琶?虻梗?谥醒缘溃骸盎噬舷⑴?×?逡?簟!奔吻旎⒆帕持缸拍亲嗾畚实溃骸罢獾勒圩幽憧煽垂?俊倍趼蘖ǖ溃骸芭?乓丫?垂???盖樘??卮蟛沤??旁诹思卑煺勰凇!奔吻旆叻叩氐溃骸敖?瞎倮簦?龈龈蒙保 倍趼蘖ǖ溃骸巴蛩晗⑴?∨?乓晕??庾嗾鬯?裕?鍪巧蕉?钐?逡桓鋈说木俜ⅲ?烤故切槭鞘瞪形炊?郏?蛩瓴槐厝绱苏鹋? 奔吻臁芭尽钡匾簧?咽只髟诎干系溃骸岸趼蘖ò《趼蘖ǎ?蘅茨闶窃嚼显胶?苛耍〈耸氯绻?皇担?吕钐?逡唤椴家乱膊桓医?┰浇稚峡亍R桓銎酵钒傩眨?幌伦痈娴搅朔饨?罄舻耐飞希??屑父瞿源?俊倍趼蘖ㄏ诺迷僖膊桓姨?妨恕<吻熳?搅?干希?涯欠葑嗾鄯捶锤锤吹乜戳巳?椋?执幼嗾酆笕〕隽烁铰嫉睦钐?逶?矗?险媾?模?阅谥械南附诮?辛俗邢竿魄茫??螅?吻於隙ǎ?钬共?乃酪欢ù笥形恼隆W魑?桓龌实郏??钪?糁尾徽?苑饨ㄍ醭?且桓龆嗝创蟮奈:ΑW缘腔?岳矗????钗迳暌?舨恐贫ㄕ?倮糁蔚恼鲁獭5?泄卣鲁讨贫?艘淮筠??筛鞯胤焦倮舻奶拔凼芑摺⒂?轿璞椎那榭鋈丛嚼丛窖现兀?敝两裉旆⑸?瞬家掳傩彰八啦胃娣饨?罄舻墓质隆H绻?哉饧?虑榈认惺又??敲淳俟?舷戮筒换嵊幸豢榍灏椎牡胤搅恕2痪们胺⑸?墓阈撕陀⒏?桨福?吻煜衷谙肫鹄矗?廊恍挠杏嗉隆K?凶爬钐?宓淖醋樱??伎悸侨绾畏⒙洹0垂呃??庋?陌缸涌梢栽??⒒囟疾煸海?鸪尚滩俊⒋罄硭潞投疾煸赫馊?ㄋ净嵘螅??侨?ㄋ菊朴」僭钡墓俳捉鲇肓浇?芏较嗤??盟?潜??坎榭峙掠欣?选7⒌浇?帐∪盟?亲陨竽兀???煌祝?茄?龅慕峁?荒苁歉孀凑叩姑埂?蠢矗?飧霭缸右仓挥凶约呵鬃怨?柿恕S谑牵??岜试谧嗾凵吓?溃骸敖?瞎俑??醋鞅壮煞纾?绺貌榫俊I窖粝乩钬共?┧腊敢神忌醵啵?赜性┮郑?叫胝蜒?@钬共?谙厥鸶跋??我曰匮煤箦岫?嵘?客跎旌汉裨?钐?澹?幢夭灰蚯榻谥Ю搿⒂?璐私峤惶趾茫?<讲簧?陕恰@钬共??屠钕橹钊耍?阄?艘郏?跎旌汉我跃愦??仓弥芡祝科渲心驯N拗?椤⑼?薄⒒咧黾懊鹂谇楸住;坪铀?佳昙笆?兀?智?倮簦?凰加朊窠庥牵?炊?悴憧丝郏?嗍羰率怠k蘼沤抵迹?芍胁殛猓?肓喜殛馕?本乖獗┳洌?率骨??家戮┛囟礁Т笤保?腹刂肮偕硭啦幻鳎?苡Τ沟赘?浚?云渌?涫?觥!毙窗眨?址⒘艘坏栏?蕉?哺Ъ?诘氖ブ迹?鹆钏?牙钬共?氖?逶说绞〕牵?昙蛹觳椋?榍逯滤涝?颉Jブ挤⑾潞螅??愿械讲环判模?纸盗艘坏兰敝迹?判滩俊⒗舨炕嵬?焉窖粝刂?赝跎旌杭坝泄厝酥さ鹘?┏牵?删??蟪加胄滩恐苯由笱丁K?谑ブ祭锾乇鹎康骼钕 、顾祥及马连升是案中关键,务必不令其逃逸或自尽。待把这些圣旨拟好发出后,时间已经过了正午。嘉庆感到一阵燥热,便叫过守在身边的鄂罗哩道:“公公前去军机处传朕口谕,李毓昌一案要尽速查清。朕当三日一催、五日一问,倘若断得有误,休怪朕的宝剑不留情面。”鄂罗哩恭恭敬敬地记下了圣谕,出去传旨了。嘉庆又低着头生了一会儿闷气,这才起身找晓月、晓云出气去了。
  且说山东巡抚,很快就接到了京城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圣旨。这位在山东做了数年最高执政官的吉纶,接到圣旨之后,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的经验里,日理万机的皇帝是不可能直接插手一个地方上的案件的,何况告状的人仅仅是一个普通老百姓。但是皇帝的圣旨白纸黑字,如何能够怀疑?他暗暗想:不知这个李太清花了多少钱才弄到了这样一道圣旨。他却也不敢违旨,当即就派出了一队兵丁,护送一位六品的执事官,前往即墨押送李毓昌的灵枢,又亲自下令让按察使衙门选拔五名有经验的仵作,共同检验李毓昌的尸身。数天以后,李毓昌的灵枢运到了省城济南。吉纶亲自监督验尸。无数胸中燃着怒火的山东人,纷纷从各地赶来观看。他们为自己的同乡无辜被害感到气愤,要亲自看一看李毓昌是怎么死的。仵作班的领班是一位须发已经全白的老人,据说这位老人在山东桌台衙门当了一辈子的仵作,断过无数疑难案件,被人尊为“活神仙”。其余四名仵作也是从各府里抽来的验尸能手。这五名仵作稳稳地坐在棺木前的长凳上,似乎胸有成竹。卯时二刻,巡抚的大轿来到了。巡抚大人吉纶今天显得特别严肃,他刚下得轿来,便传令百姓人等须在棺木三丈以外围观,不得向前拥挤,同时还告诫维护现场的军丁,只要百姓等没有越过界限,不得用皮鞭乱抽乱打。吩咐完毕,吉纶就稳步走向高擎着的一柄青龙华盖伞下,传令开始验尸。仵作们熟练地打开了棺材,发现尸身已经腐坏,只有骨殖尚且完整。细检各部骨殖,大部分已经变为黑色,惟独胸骨是暗黄色的。几位件作似有难色,互相对视了一眼,那位老仵作却不慌不忙地拿出一把铜尺来,在尸体头骨上量了几下,又用手扒开保存完好的头发,仔细察看,看罢,指着头部对其他四位仵作耳语了几句,那四位件作连连点头。老仵作这才走到吉纶面前禀报道:“回禀抚台大人,李毓昌遗骨已验毕,全身骨骼青黑,系砒霜中毒所致,唯有胸骨暗黄,说明死者是在毒性尚未攻心之前,即因他故而亡。查尸身、脖颈间,依稀可辨布带紧勒之痕迹,可断为在服毒后尚未身死之前又遭布带勒缠而死。据查山阳报呈的案卷,谓李毓昌是在房梁上自缢而死。然而,凡自缢者血阴直入发际,今观尸体发际血阴不全,不似自缢而亡,显然是人死之后,被外人抱持悬挂在房梁之上。以此推断,李毓昌之死绝非轻生自缢。”吉纶听罢,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吩咐将李毓昌的尸骨暂用冰块镇起来,妥为保存,以待上宪复验,然后命件作填好尸单,连同自己亲自主持验尸的经过一齐封装好,仍派八百里加急快马送往京城直呈皇帝御览。就在吉纶顺利地验明了李毓昌死因的同时,刑部派出提调王伸汉与其他人证的差官们却遇到了不少麻烦。提调王伸汉倒没费一点气力,到了山阳就将他拘禁了,但王伸汉的心腹仆人包祥却闻讯逃遁了。刑部缉查人员追到包样的老家山西平遥县,也没有发现踪迹,亏得是山阳县那位被王伸汉废了的教谕章家璘在暗中提示,缉查人员才在河南商丘东郊的一个小村镇中拿获了包祥。马连升的下落也十分难找,费了几备周折才在河北省定县把他抓了起来。另外的两名仆人李祥和顾祥,则分别在长州和宝应县被找到拿获。这样一来,江苏省的大小官府也即刻沉不住气了。首先沉不住气的是两江总督铁保,他深悔自己一时轻率,照准了江苏巡抚的报帖,为了尽力挽回损失,铁保亲自下令到山阳县,将山阳县合衙差吏都拘禁起来,分头质询,希望能得出个像样的结论来。谁知拷来问去,折腾了许多时日,竟没有发现一点线索。江苏省巡抚江日章见总督重新过问此案,也坐不住了。他本性就又懒惰又糊涂,不想从头查起,只把藩、桌二司找来询问。藩台杨护所能知道的,只有他的那位钓鱼的幕僚告诉他的消息,待进一步追问时,那位幕僚竟不辞而别了,故而这位杨藩台大人,在江日章大人面前,支支吾吾地连一句整话也说不出来。桌台胡克家因收了王伸汉的贿赂,只一口咬定他是根据淮安知府王谷的验尸单结案,并不知道内中的详情。及至找到了王谷,王谷又把事情一骨脑儿地推在了王伸汉的身上。等到江日章想起应直接找王伸汉商议对策时,王伸汉早被提解进京了。就这样,整个江苏省官府,凡是沾了山阳凶案边的,没有一个不战战兢兢地等候着朝廷的最后决断。而此时的北京城,最引人注目的话题,正是这个山阳凶案。奉皇帝亲笔谕令,军机处派出三名军机大臣会同刑部,审讯从各地押调进京的有关案犯及人证。王伸汉自知不管说不说实话,自己看来都免不了一死,所以横下一条心来,一口咬定李毓昌是自缢。及至会审大臣拿出李毓昌的骨殖来揭穿他的谎言后,王伸汉又干脆一问三不知,把事情推了个一干二净。包祥、李祥和顾祥等,也是守口如瓶,尽管他们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了,但谁也不肯说出实话来。幸亏主审的那位军机大臣目光敏锐,他看出在所有人犯当中,那马连升是个最胆小的人,于是就决定从马连升这里突破。一连五个通宵,连审带吓,连摆证据带拉拢劝慰,总算撬开了马连升的嘴。马连升把谋杀李毓昌的经过原原本本地供了出来。审讯官员见他所说的与验尸结果完全一致,就以这个供辞为依据,分头对王伸汉等人加紧追问。在人证物证面前,几个罪大恶极的凶犯不得不投降了,分别招供了自己的所做所为。几个人的口供碰在一起,连细节都十分吻合。刑部觉得这个案子头绪已经清楚了,就将审理结果具折报给了嘉庆皇帝。
  说来也巧,嘉庆帝几乎是同时接到了刑部、两江总督及江苏巡抚的三道奏折,奏折上都是报告对李毓昌一案侦审的结果,但内容却大相径庭。刑部与军机处的会审结论,情节清楚,证据确凿,主犯王伸汉等人俱已画押,可谓是真相大白。嘉庆不觉点头赞许。而两江总督的那份奏折,却是以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打开一看,折上奏道:“万岁严旨缉查山阳凶案,奴才窃思李毓昌暴死实为可疑,恐系王伸汉为掩饰克扣赈银之罪,在酒席宴中投毒,致使毓昌饮毒而亡。但几个月来,奴才遍询当时同席之人,竟没有一人提出线索。奴才又抓捕当日宴席之厨役人员,严加审讯,终亦无结果。故席间投毒之疑,似可以摈弃,内中是否还有其他隐情,奴才正留意缉查,待访得实信后再行禀报……”嘉庆读罢奏折,勃然大怒,大骂铁保昏聩胡涂已极,省中发生如此大案,竟然毫不觉察,乃至案情已然真相大白,还在那里痴人说梦。嘉庆大骂之后犹不解气,提起朱笔来批道:“铁保身为封疆大吏,昏聩无能,如痴如盲,着将铁保即刻就地革职,发往乌鲁木齐效力赎罪,旨到即行,勿庸申辩!”可惜了这位在大清朝也可称得上是德才兼备的铁保,只因李毓昌一案,不仅污了他大半生的清名,也彻底毁了他锦绣的前程。虽然他在嘉庆十五年六月又被起用为叶尔羌办事大臣,七月又擢升为喀什噶尔参赞大臣,总理天山以南八大城的军政事务。但好景不长,嘉庆十九年,嘉庆帝以“仍前溺职,不能屡恕”的罪名,将铁保革职,发往吉林,交吉林将军富俊派拨当差。铁保发配吉林后,闭门思过,终日以学字书法自遣。直到嘉庆二十三年,铁保才得以还京,授司经局洗马。道光六年,他以三品卿衔退休,七十二岁时病卒。嘉庆帝发落了铁保之后,又拿过了江苏巡抚汪日章的奏折。嘉庆一连读了两遍,竟不知这位汪巡抚到底说了些什么。原来,汪日章在这奏折中,忽而东拉,忽而又西扯,一会儿埋怨总督不明,一会儿却又责怪桌台无才,中间还时或地夹杂着一些请安的话语,显得不伦不类。一句话,全折对案件没有一点结论性的意见,似是而非,模棱两可,实在叫人猜不出他的想法。嘉庆不由得震怒起来,自顾吼道:“汪日章啊江日章,朕留你在江南何用!”吼罢抓过笔来疾速地写道:“江日章身为巡抚,于所属有此等巨案全无察觉,如同聋聩,实属年老无能,难堪布政重任,着即革职,夺去俸禄,永不叙用!”就这样,嘉庆一下子便罢黜了两名声势显赫的朝廷大员。接着,他也不想再与军机大臣及刑部商议,完全按照自己的意图又做了如下的批断:“即墨新科进士李毓昌,奉委查赈,一身正气,为民请命,不避斧聩钺,不肯捏报户口侵冒赈银,断然拒绝重贿,居心实为清正,宜为群臣之表,特令赏加知府衔,优厚安葬。”写到这里,嘉庆***冲动,诗才滚涌,笔走龙蛇,写出了一首五言长诗,题名为《悯忠诗三十韵》:

  君以民为体,宅中抚万方。
  分劳资守牧,佐治倚贤良。
  切念同胞与,授时较歉康。
  罹灾速水旱,发帑布银粮。
  沟壑相连续,饥寒半散亡。
  昨秋泛淮泗,异胀并清黄。
  触目怜昏垫,含悲览奏章。
  恫瘝原在抱,黎庶视如伤。
  救济苏穷姓,拯援及僻乡。
  国恩未周遍,吏习益荒唐。
  见利即昏智,图财岂顾殃。
  浊流溢盐读,冤狱起山阳。
  施赈忍吞赈,义忘祸亦忘。
  随波等瘈狗,持正犯贪狼。
  毒甚王伸汉,哀哉李毓昌。
  东莱初释褐,京邑始观光。
  筮仕临江省,察灾莅县庄。
  欲为真杰士,肯逐默琴堂。
  揭帖才书就,杀机已暗藏。
  善缘遭苦业,恶仆逞凶芒。
  不虑干刑典,惟知饱宦囊。
  造谋始一令,助道继三祥。
  义魄沉杯茗,旅魂绕屋梁。
  棺尸虽暂掩,袖血未能防。
  骨黑心终赤,诚求案尽详。
  孤忠天必鉴,五贼罪难偿。
  瘅法应饬,旌贤善表彰。
  除残警邪慝,示准作臣纲。
  爵锡几龄焕,诗褒百代香。
  何年降甲甫,辅弼协明扬。

  诗写罢,嘉庆又谕令山东巡抚吉给采石造碑,精工刊勒,立在李毓昌墓前,以为万世垂念之志。一个封建帝王,为一个臣属作这样的长歌诗韵,是极其罕见的;而又将此诗造碑立于墓前,则更是绝无仅有之举。由此可见嘉庆帝对此案的重视程度了。嘉庆帝一气呵成了《悯忠诗三十韵》之后,觉得有些劳累。稍事休歇片刻,他又接着批断道:“感念李毓昌中年为国殉身,未留子息,也未有亲戚兄弟,特旨恩赐其妻纹银两万两,以为抚恤。毓昌族叔李太清,万里奔波,参告庸臣俗吏,忠义气节可嘉,着即赐武举人功名,以示奖掖。原山阳县知县王伸汉,承办赈务,捏开浮冒,从中侵饱,甚至将不肯扶同舞弊之委员起意杀害,实属凶狡。行凶之后,又以巨金贿买上司,遮掩恶迹,贪默残忍,莫此为甚,着立处斩决,不得宽贷。其家产尽数抄没归官,其子息不论长幼俱发往伊犁,以泄幽愤。原任淮安知府王谷,身任方面,知情受贿,同恶相济,罪不可有,着处以绞立决。王伸汉仆役包祥,助纣为虐,狼狈为奸,阴谋毒狠,罪大恶极,处以斩决。李毓昌仆役李祥、顾祥及马连升,为虎作怅,残杀忠良,一律凌迟处死。其中李祥一犯尤为此案紧要渠魁,着刑部派司官一员,将其押解山东即墨,在李毓昌坟前行刑,摘取心肝致祭忠魂,以泄众愤。”嘉庆一口气写完了对全部案犯及受害者的处理意见,心头总算舒了一口气。但他感觉到,既然这个案子已经公开化了,不如再惩处几个有地位有影响的大官,以做为震慑贪官庸臣的榜样,所以又降了一道圣旨,将江苏藩司杨护、桌台胡克家、两江总督府同知刘永升一同革职,发往河工效力。这些该惩处的官吏都惩处完了以后,嘉庆又想起了山阳县那位不肯与王伸汉同流合污的教谕章家璘。在贪官污吏成群的地方,居然有这样一位出污泥而不染、敢于坚持正义的小吏,实属难能可贵。于是嘉庆又特别降旨,将山阳县学教谕章家璘送吏部引见,以知县之职任用。后嘉庆又在谕旨上明确写道:“着山阳县学教谕章家磷,以山阳知县之职任用。”嘉庆想,有章家璘这样的人知县山阳,山阳当会旧貌变新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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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21 14:00:28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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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阳李毓昌一案,在嘉庆年间、乃至整个大清朝当中,也是少有的巨案之一。嘉庆处理此案,可谓迅捷、果断,也很是彻底。只是,他作为一个封建帝王,虽然在惩治贪官污吏方面,不怎么手软,但是,他却无法从根本上做到防患于未然。他惩处了一批贪官污吏,可另一批新的贪官污吏又冒了出来。似乎,他惩处得越多,新的贪官污吏也就越多。在他以后的年月里,从朝廷到地方,贪污腐败之事几乎是层出不穷。对此,嘉庆也只能是望天长叹、无可奈何了。嘉庆自处理妥了李毓昌一案之后,心中常常是惊喜交加。喜的是,李毓昌一案他处理得还算完美,多多少少起到了抑恶扬善的作用。而事实上,自嘉庆的关于李毓昌一案处理的圣渝在京城公布之后,一些忠正的官吏确实是挺起了腰板,而那些大大小小的贪官污吏,受此震慑,也一时有了不少收敛,故而,朝野上下的确确地出现了一时的繁荣景象。当然,这种一时的繁荣景象究竟能维持多久,那似乎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嘉庆心中惊的是,地方上的那些贪官污吏,竟无法无天到了将上峰委派的大员毒杀的地步。比较起来,嘉庆心中的惊着实要比那喜大得多。所以,出现在晓月和晓云面前的嘉庆,便常常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晓月私下里对晓云道:“妹妹,陛下整日为国事烦扰,好不开心,我等姐妹要设法让他高兴才是。”晓云赞同道:“姐姐所言极是。自李毓昌一案暴露之后,陛下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同我们尽兴地玩耍了。”晓月道:“听说,陛下近日常去永寿宫那边听后妃们唱曲。我们姐妹也为陛下唱上一曲如何?”晓云道:“但不知陛下是否愿意聆听……”晓月道:“以前,陛下倒是挺喜欢为姐替他唱曲的。”晓云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一连串发生了这么许多事情,陛下的心情许是同以往大为不同了呢。”晓月笑道:“那就死马权当活马医吧。”晓云却没笑,表情一时还很严肃:“姐,你刚才说陛下近日常去永寿宫,是不是陛下已经讨厌我们了?”晓月听了她有些心慌:“好像,还不至于吧……听说,陛下也只是去那儿听曲,未曾听说他曾留宿于哪个妃子身边……”晓云接道:“如此说来,陛下近日不是常常独宿一处吗?晓月低低地道:“听鄂罗哩鄂公公说,陛下近来确然没有什么女人侍寝……”晓云忙道:“既如此,我们就当尽速使陛下高兴才是。”晓月道:“为姐也正是这个意思。”可怜这一对如花似玉的姐妹,虽然幸蒙皇上恩宠,但一有风吹草动,却也免不了提心吊胆的。其实,是她们误会了皇上。嘉庆对她们的宠爱,不仅没有丝毫的衰减,反而如烈火干柴一般,越烧越炽盛。一天午后,嘉庆在观德殿处理完一应干事之后,就又转悠到二晓的住处来了。他来的时候确实是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他的本意,也不是来找她们寻欢作乐的。他只是不知不觉地、下意识地就信步走到这里来了。就他一个人,连那如影随形的鄂罗哩也不在身边。他刚刚举步迈入房内,就听见了一曲如泣如诉的歌声。那歌词咬得非常清楚,一字一句嘉庆听得真真切切。嘉庆举目一看,就见那晓云身着罗纱,正站在厅堂中央,旁若无人地自顾吟唱着。歌词很短,只有四句。晓云唱了一遍又唱了一遍。这四句歌词是:

  莫道红颜多薄命,
  人情到底惜芳魂。
  生前禁得君王宠,
  死后犹沾雨露恩。

  嘉庆拍手道:“唱得好,唱得妙!只是,在朕听来,此曲未免有些悲伤之意。”晓月迎上道:“陛下如何听得此曲有悲伤之意?”嘉庆道:“两位美人虽为红颜,却亦如朕一般,活得好好地,如何有薄命、芳魂之叹?那生前、死后二句,又分明蕴蓄着许多的悲伤……”晓云吁道:“吾等姐妹,虽红颜如玉,但终日囿得此处,每每与寂寥为伴,这生,又与死何异?”嘉庆笑道:“小美人如此一说,朕便全明白了。尔等是在怨朕近日不常来与你们玩耍,对否?”他走过去,将晓云揽在怀中。”小美人体得怨朕。近来国事多舛,朕实在抽不出空来陪伴你们……”晓云嘟哝道:“陛下既如此忙碌,为何却有空前去永寿宫听曲?”嘉庆笑道:“这定是那鄂罗哩多嘴了,朕是去过永寿宫几次,但也只是听曲而已,小美人又何必耿耿于怀?”晓云仰头道:“陛下所言不虚?”嘉庆道:“朕一言九鼎。”晓云即刻招呼晓月道:“姐,快将你作的小曲唱给陛下一听。”嘉庆闻言,来了精神。“朕最喜欢听大美人唱曲了。但不知大美人所作何曲?”晓月轻言道:“奴婢昨夜难眠,草成四句小曲,还请陛下不得取笑。”嘉庆忙道:“大美人尽管唱来,朕当洗耳恭听。”晓月对着嘉庆施了一礼,然后腰摆柳、手兰花、樱唇轻启,娓娓道出四句小曲来:

  香魂欲断凭谁续,
  花魄揉残不自持。
  休讶荒唐云雨事,
  巫山入梦已多时。

  嘉庆笑道:“好个休讶荒唐云雨事、巫山入梦已多时。朕,往日也曾做过如此美梦。只是,那香魂、花魄二句,似仍有责朕之意。”晓月也笑道:“陛下不常来抚慰,奴婢香魂只得欲断、花魄也只好揉残了。”嘉庆点头道:“如此说来,这一切当是朕的不是了。”言罢,又一手将晓月楼在怀里,朗声言道:“听了两位美人的小曲,此时又拥两位美人入怀,朕倒也不禁想起一首诗来。”二晓齐言道:“陛下所想何诗?”嘉庆道:“两位美人听真,朕一句句道来。”嘉庆所咏,也是一首四言小诗。这四言是:

  肉可销魂骨可怜,
  人生只恐不当前。
  得成比目何辞死,
  愿作鸳鸯不羡仙。

  话音甫落,晓月便惊叫道:“妹妹,陛下此时已相思难受呢。”
  嘉庆帝的脸上又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主子高兴了,奴才自然也跟着高兴。鄂罗哩见皇上整天笑嘻嘻地,自己的心中便也跟着喜滋滋地。突然,皇上道:“朕要封晓月、晓云为妃。”
  虽然嘉庆亲口对晓月、晓云说了要立她们为妃,但她们自己却并未把它认真地当回事。不是说她们不想做皇上的妃子,大凡呆在皇上身边的女人,有几个不想晋升为妃?而是她们心中清楚,要想成为大清皇帝的妃子,对她们而言,几乎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清律规定,所有汉人女子,一律不得为后、为妃。虽然历朝历代,也有例外之事,但这例外当中,又包含了多少曲曲折折?故而,晓月和晓云,也只把皇上的那句话当作是一种酒话,顶多,以为皇上当时只不过是一时激动或高兴随口说说而已。殊不知,嘉庆帝却是十分地认真的。他当时是那么说的,也真的就是那么想的。他当然知道,要想把自己的所想变成现实,并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他虽然至尊无上,说一句话能顶一万句,但若有大臣王公搬出清例条文来,他也实在有些棘手。还有,他若真的立二晓为妃了的话,对后宫那边,也应有一个较为合情合理的解释。总而言之,这件事情要办将起来,麻烦事是非常多的,而有些麻烦,恐一时还难以预料。不过,嘉庆也还算得上是一个说干就干的人,更何况,他打心眼里确确实实地想把二晓立为妃子。若二晓真的成了妃子,他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同她们二人同起同宿了。于是,他秘密地找来鄂罗哩及一干亲近大臣,将自己的这个意思说了出来,说完之后,他问众人道:“朕的这个主意,可行否?”一干大臣顿时面有难色,互相对觑了片刻,终也无人应答。只有鄂罗哩心中暗喜,因为二晓是他亲自举荐给皇上的,如果二晓成了贵妃,他鄂罗哩岂不更加得到圣上的宠信?故而他见一干大臣无人言语之后,重重地咳了一声道:“老奴以为,圣上至尊九洲,欲立二女为妃,岂不是寻常小事?”嘉庆点点头,不觉看了鄂罗哩一眼,又转向众大臣道:“诸位爱卿为何都沉默不语啊?”礼部大臣迟疑了一下,终于上前一步道:“陛下此举,正如鄂公公所言,本为小事一桩,只是,有些麻烦之事,当妥为处理才是。”嘉庆笑道:“朕召诸位爱卿前来,正是要想妥一些处理的办法。诸位爱卿可有何良策献上?”嘉庆巧妙地将“立”与“不立”之事跳过,径自问起可有办法来。一干大臣也只好顺着皇帝的思路小声嘀咕起来。嘀咕了大半天,才勉勉强强地嘀咕出一个暂行办法来,那就是,各人分头去做那些有可能持反对意见的王公大臣的工作。嘉庆对这个结果不甚满意,但自己一时也拿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得向着众人道:“如此,便请诸位爱卿多多辛苦。事成之后,朕定然论功行赏。”待一干大臣走后,他又小声地对鄂罗哩道:“鄂公公可要常常地催促他们。此事宜早不宜迟,还望公公费心些许。”鄂罗哩即刻道:“陛下请放宽心。老奴就是跑散了这把骨头,也悉心为圣上效劳。”嘉庆笑道:“有公公这句话,朕就放心多了。”还别说,半个月之后,这事情还真的有了些眉目。如果 皇羌吻焱蝗患涞昧艘恢止植〉幕埃?窍?潞拖?平忝没沟闭娉闪舜笄寤噬系陌??恕R残恚?饩徒凶觥昂檬露嗄ァ卑伞V徊还??谌思洌?钟卸嗌偈虑槟苷嬲?爻频蒙鲜恰昂檬隆蹦兀?
  嘉庆那场病得的也真是非常突然。早晨还好好地,召见大臣,批阅奏折,精神十分地饱满,连一点患病的征兆也没有。做完一干公事之后,他就想去找晓月和晓云二人,将就要立她们为妃的好消息告诉她们。他嘱咐鄂罗哩及一干亲近大臣所做的事情,他一直没有告诉她们。他是诚心诚意地想给她们一个惊喜。现在,事情基本上都办妥了,此时不告诉她们又待何时?然而,也就在他想着要去见晓月和晓云二人的当口,右脚还没有抬举,突然,他只觉大脑一闷,跟着双眼一黑,浑身的骨头便像是散了架,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他急忙扶住御案,吃力地言道:“朕……这是怎么了?”鄂罗哩和另外一个太监看出了情形不对,连忙扶住皇上,轻轻地唤道:“陛下,您龙体何处有恙?”嘉庆喘了几口大气,这才说出一句话来:“朕……浑身无力……快扶朕去……休息。”他这一休息,竟在龙床上躺了整整七天。嘉庆就这么突然地病倒了。他这病还异常地怪,不痛不痒,能吃能喝,就是浑身乏力,全无精神,既不想言语,也不思下床。这种怪病,弄得诸多太医们束手无策,谁也不敢冒然开出什么药方,只提心吊胆地恭立在圣塌边伺候着。亏得是嘉庆整日只沉沉昏睡,几乎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要不然,这些太医们至少也要挨上一顿斥骂。人们不知道的是,嘉庆自己也正觉得奇怪着呢。他虽然一天懒得说上一句话,但他的心里却也很清楚。只是,他越是清楚,便越是觉得奇怪。因为,他身子躺在床上,脑子里却一直在做梦。他这梦做得还特别有意思,做来做去,只有一个内容。他又回到了今年的三月份,他携着晓月,带着鄂罗哩等人,悄悄地出了京城,去郊外寻找春天。后来,他们还真地找到了春天,那春天就藏在那神仙冈里。神仙冈里有神仙湖,湖中有神仙桥,湖边是神仙山,山顶上有神仙庙,庙前坐着打禅的就是那神仙长老。神仙长老在嘉庆的梦中竟是那样的逼真,一举手一投足,活灵活现。就是这个梦,嘉庆躺在床上一连做了七天。七天之后,梦没有了,那神仙长老也隐去了。而嘉庆的病也突然就好了,好得还非常地彻底,就仿佛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那天,嘉庆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又非常惬意地伸了个懒腰,然后便红光满面、精神抖擞地从床上坐起来。他朝四周这么一看,很是惊讶。宫中几乎所有的太医,都一排排地跪在床前,而鄂罗哩及诸多大臣,也都神色紧张地肃立在大医之后。嘉庆不解地道:“你们,这是何为?”鄂罗哩见皇上开口了,连忙跑过去跪下道:“老奴恭贺陛下龙体康复!”诸大臣也一齐跪下道:“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嘉庆蹙眉道:“众位爱卿,朕只不过是睡了一觉,何病之有?”鄂罗哩长跪禀道:“陛下,您在这里整整睡了七天七夜,可着实吓坏了老奴……”嘉庆晃了晃脑袋道:“朕……果有如此之事?”众大臣齐道:“鄂公公所言不虚。”嘉庆哼道:“当真是咄咄怪事。朕在此昏睡七日,朕自己却毫不知晓,这岂不是天方夜谭?”转向鄂罗哩又道:“鄂公公,你且将此事的来龙去脉说与朕听。”鄂罗哩便小心谨慎地将一应过程详细地说了一遍。嘉庆越听越惊奇,连连道:“真是怪事,真是怪事。竟有这等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说完感叹欷歔不已。
  且说嘉庆在那场怪病好了之后的第二天,立即便想起了关于晓月和晓云的事来。他连忙召来鄂罗哩,迫不及待地问道:“公公,朕欲立妃之事,进行得如何?”鄂罗哩答道:“事情已全部安排妥当。只是陛下突然有恙,故良辰吉日尚未选定。”嘉庆着急地道:“朕早已康复,公公还请速速选定时辰。”鄂罗哩似是早有准备,从怀中摸出一本厚厚的皇历来,披阅查看了一番,然后双膝着地,跪而言道:“老奴恭喜陛下,后天便是大吉大利之日。”嘉庆嘉形于色,“哦”了一声,忙拿过皇历观看,果然,后天正是良辰吉日。嘉庆笑道:“朕的夙愿,就要实现了!”示意鄂罗哩起身,并对他言道:“鄂公公,此事得以顺利办成,你大功不可没。朕定将重重赏赐于你。”鄂罗哩道:“为陛下办事,是奴才的本份,虽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奴才又何敢言谢?”嘉庆大笑道:“鄂公公当真是朕的知心人啊!”一时间,嘉庆和鄂罗哩二人都欣喜不已。当晚,嘉庆就幸临二晓的住处。刚迈入屋门,晓云就扑上来紧紧地抱住他的身子道:“闻言陛下龙体有恙,奴婢等惊骇不已。”说着,晓云的热泪便夺眶而出。嘉庆很是受了感动,轻抚其背道:“小美人不必如此,朕此刻不是好好的吗?”晓月走过来,恨在他的肩上,幽幽地道:“听说陛下龙体欠安,奴婢等确想前去探望,然而位卑身贱,不能成行,乞望陛下宽恕些许。”嘉庆感叹道:“大美人何过之有?如其中真有过错,那也是朕之不是……”晓月忙道:“陛下何出此言?”嘉庆道:“若朕早立两位美人为妃,又哪来的这么许多遗憾?”晓月破涕为笑道:“陛下既有这般心意便是,又何必如此耿耿于怀?”晓月也笑道:“奴婢等但望能常侍陛下左右,又何曾奢望过如此前程?”嘉庆楼定她们,微笑着言道:“两位美人是不相信朕之所言了?”晓月望着晓云道:“妹妹,你相信陛下的话吗?”晓云却看着嘉庆道:“按理说,陛下的话我是不能不信的,不过,姐姐既然不信,那我也只能跟着不信了……”嘉庆笑道:“好个乖巧的小美人,竟把所有不是推到大美人的身上。”晓云嘟哝道:“陛下,本来就是嘛!”嘉庆道:“本来就是什么?”晓云转向晓月道:“我等姐妹,只望能尽心陪伴陛下,从不曾想过有朝一日会升为陛下的宠妃。陛下为何于此事纠缠不休?”嘉庆叹道:“如此看来,两位美人还是不相信朕啊……”晓月忙道:“陛下龙体初愈,还是多多休息为好。”说着向晓云使了个眼色。晓云会意,也不再言语,和姐姐一道,硬是将嘉庆扶到了床上躺下。嘉庆身子虽躺下了,但双手却没有老实,晓月玩笑道:“奴婢以为,陛下此刻还应多多安静些为好。”晓云却嬉笑道:“姐,就是让陛下颠狂,恐怕陛下也只能心有余而力不足呢。”嘉庆道:“两位美人听着,如果朕在两日之内真的立你们为妃的话,你们又待如何?”嘉庆的表情是严肃的,但她们却不以为然。晓月道:“如果陛下果真如此,婢妾愿即刻卸去所有衣衫,为陛下歌舞一番。”这可是十二月初的天气了。嘉庆道:“大美人莫非不怕身躯寒冷吗?”晓月笑道:“脱不脱衣,还也未可知呢。”嘉庆点头道:“大美人说得不无道理。”又转向晓云道:“小美人却待如何?”晓云道:“如若这般,婢妾任由陛下处置好了。”嘉庆点点头,猛然拍了一巴掌,高声喝道:“鄂公公何在?”从门口处早闪出鄂罗哩来:“老奴见过吾皇万岁,并拜见二位贵妃!”鄂罗哩说着就直直地跪了下去。这一着,大出晓月和晓云的意料。晓云讷讷地道:“姐,这是怎么回事?”晓月忙道:“为姐也正是纳闷……”嘉庆笑道:“鄂公公,直说何妨?”鄂罗哩再拜道:“两位贵妃有所不知,陛下旨意已定,于后天良辰吉日正式幸纳二位为妃。老奴鄂罗哩在此先行为两位贵妃贺喜了。”嘉庆挥了挥手道:“鄂公公,此处已没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鄂罗哩唯唯喏喏地退去。直到这时,晓月和晓云才知道皇上所说乃是千真万确的事。大喜临头,怎能不欣喜若狂?晓云一下子跳起来,猛地抱住晓月道:“姐,这可都是真的呀?”晓月止不住地颤抖道:“妹妹,为姐……真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这姐妹二人,情不自禁地搂抱在一起,又是哭又是笑,好不热闹。嘉庆从床上坐起,重重地咳了一声道:“两位美人,朕可曾骗过你们?”晓月和晓云立刻偎在了他的身边,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嘉庆接道:“朕既然不曾骗过你们,你们也就该兑现对朕许下的诺言了吧?”她们这才恍 患瞧鹣惹八?倒?幕袄础O?侣氏日酒穑???掏痰氐溃骸氨菹拢?阏嫒绦目醋沛炬?欢车没肷聿?叮俊奔吻旃室饨?抗庾?较?频牧成稀!按竺廊耍?藜热凰祷八闶??忝且哺眯Х虏攀恰!毕?虏辉傺杂铮?煨斓亟庑渡砩虾窈竦拿抟隆F涫担??纳硖逭?氯任薇龋?制裨诤跆炱?难虾?啃锻暌律溃????吻欤?可?实溃骸氨菹拢?饩鸵??疚??鹞杪穑俊备仪椋?谙?频亩?δ咳鞠拢??木俣?脖涞糜行┢美贝蟮ㄆ鹄础<吻觳坏貌豢醋畔?碌纳硖辶恕<吻烀Φ溃骸按竺廊怂俚酱采侠矗?秒尬?闩?团?汀H绱竺廊硕吵龈龊么趵矗?蘅梢?奶鬯滥亍!毕?虏桓铱推???ψ耆氡恢校?甑郊吻斓幕忱铩<吻煊檬痔搅颂剿?募》簦??槐?湮薇取<吻煊值溃骸叭舸竺廊苏嬗懈鍪裁床畲恚?Φ笔请薜牟皇恰!毕?瞥没?缘溃骸氨菹录热绱怂担?桥?究删鸵?洗擦恕!彼凳翟诘模?吻煺娴纳岵坏每醋耪饬礁雒廊耸芏常???保??终娴纳岵坏梅牌?此?锹闵砦瓒?幕?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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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21 14:01:08 | 只看该作者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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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嘉庆和他的两个美人“千奇万巧画春图”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铺天盖地的飘洒了下来。这雪也真大,每个雪花几乎都有枫叶那么大。这雪也真密,雪花与雪花之间,几乎没留下一丝空隙。没有多少时间,整个北京城就全是白茫茫的一片了。等嘉庆觉着了下雪,那已经是次日的上午了。
  次日的上午,也不知具体是什么时候,反正嘉庆已经慢慢地睁开了双眼。那个时候,他还没注意到外面已经落雪。他的目光,全投入到身边的两具美人的肉体上了。左边是晓月,右边是晓云,两个人许是昨夜太过劳累,到现在还沉入睡梦之中。他意犹未尽地伸手在她们的身上摸了摸,这一摸,他便再一次地感受到了那种“再三偎著、再三香滑”的滋味了。她们睡得也太沉了,他摸索了许久,她们却依然合着眼。就在这时,他听到门外传来了鄂罗哩的尖细的声音。“陛下,陛下……”鄂罗哩叫得很轻很低,像是怕惊吓了圣上。嘉庆问道:“鄂公公,是不是有什么急事等朕去处理?”嘉庆的问话显得有些冷淡,因为等着他去处理的,大多都是令他头疼脑热的事情。谁知,鄂罗哩这样回道:“陛下,今天没什么大事,天下太平。只是,昨夜天降瑞雪,老奴以为这是一个好兆头,所以特来报与陛下知道。”嘉庆心道,昨夜何时落的雪?朕为何全然不知?他不禁哑然失笑。这也许就叫做“一心不可二用”吧。他这么一笑,精明的鄂罗哩却听见了。“陛下何故发笑?”嘉庆闻言,忙敛住笑容,用一种淡淡的口吻道:“朕所以发笑,自有发笑的道理。对了,公公适才说天降瑞雪必是一个好兆头,此话怎讲?”鄂罗哩道:“陛下明日便立两位美人为妃,而昨夜却降了一场罕见的大雪,这不是喻明陛下此举乃顺合天意吗?”鄂罗哩此言,明显地带有奉承之意,然而嘉庆听了却是满心的欢喜,好像,这场大雪真的就是特为他立两位美人为妃而下的。这么一想,嘉庆就来了精神,自己动手将衣衫穿好,一边朝门口走一边大声言道:“如此说来,朕倒要仔细地看看这场大雪了。”打开门扉,一片茫茫的白光刺得他不由自主地睐了两下眼。待定睛这么一看,嗬,放眼望去,除了皑皑白雪,其他的东西好像都不存在了。雪虽然早止,但因积雪甚厚,浓浓的雪色映衬着天空,就仿佛是天空中依然在飘雪一般。嘉庆点头叹道:“这果真是一场罕见的大雪啊!”又拍了鄂罗哩的肩膀一下道:“公公踏积雪特为此事而来,当真是诚心可许、忠心可嘉啊!”鄂罗哩即刻道:“区区小事,陛下不该如此谬奖老奴。”看鄂罗哩一脸的严肃,嘉庆笑道:“好,好。以后朕只将公公对朕的忠诚记在心里便是。公公大可不必如此认真。”忽地,嘉庆不知为何,竟然想起圆明园中的福海来。经过昨夜一场大雪的飘洒,福海会变成个什么样子呢?他还记得,今年正月里,他曾和鄂罗哩二人泛舟福海之中。那一天,正下着雪,雪虽然不大,但密密麻麻地,而且一直下个不停。他当时就直立在龙船之首,一任雪花飘落,确实有不少诗情画意。他甚至还记得那个叫王小二的船工,驭船的技术十分熟练,他一时高兴,曾叫鄂罗哩赏了王小二五十两银子。那个时候,他的心里十分烦忧,泛舟福海之后,确实得了不少的欣慰。而今,他似乎并无多少不快,有的只是兴奋,如果此时前去泛舟福海,应当别有一番感受。更何况,他这次泛舟,又可以携两位美人同去。明日就封她们为妃了,今日和她们在一起玩耍,谅朝中上下即便看见了也不会有多大的议论。想到此,他问鄂罗哩道:“公公,还记得朕与你在福海泛舟的事吗?”鄂罗哩点点头道:“老奴记得,那是今年正月里的事情。 奔吻斓溃骸安淮怼9??即竽昙停?褂姓獍慵切裕?芬材训谩!倍趼蘖ㄋ妓髯诺溃骸氨菹麓耸碧崞鸱褐壑?拢??鞘窍朐偃ジ:R挥危俊奔吻斓溃骸罢?谴艘狻9??晕?绾危俊倍趼蘖ǖ溃骸氨菹轮?猓?吓?醺叶嘧欤恐皇钦獯笱┓饷牛?炱?绱撕?洌??丛诤???希?员菹碌纳硖蹇钟胁槐恪!奔吻煨Φ溃骸凹仁窍朊俚靡环?槿ぃ?衷跄芫逭馓炱?暮?洌慷豕??傥鸲嘌裕?故窍热ピ裁髟白餍┳急肝?住!倍趼蘖ń髋狄簧??愦掖业乩肴チ恕<吻煊侄雷猿錾竦毓矍屏似?萄┚埃?獠耪凵碜呋匚菽冢?吹酱睬埃???潞拖?埔廊缓ㄋ?葱眩?痪醢??匾×艘⊥贰K?殖錾竦毓矍屏似?趟?堑乃?耍?缓笊斐鍪秩ィ?铱?蛔樱?磺岵恢氐胤直鹪谒?堑耐尾可吓牧艘徽啤U庖徽疲?拐娴亟??桥男蚜恕<吻斓溃骸半薮??热ピ裁髟案:R挥巍!毕?萍纯滔票蛔?鸬溃骸氨菹拢?窃裁髟翱烧媸敲兰?耍?荒歉:E?旧形丛?ス???毕?碌溃骸芭?镜谷ス?换兀??皇谴执挚戳艘谎郏?茨苋险婀矍啤!奔吻煨Φ溃骸凹热绱耍?轿幻廊嘶共豢炜炱鹕恚俊币幌伦樱??橇礁龆挤?硐铝舜玻?髯源┮隆⑾词?⒆卑绺霾煌#?獠恢???钦庖蝗ィ?茨鸪隽艘蛔?梢运凳翘齑蟮暮妒吕础?
  长话短说。嘉庆皇帝携着晓月和晓云,同着鄂罗哩一起,站在了圆明园的福海岸边。放眼四看,只见湖岸上那些早就枯萎了的树木上,此时都披着一身的白雪,确有“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景观。冬日的湖水本就清澈,经大雪洗涤过后,湖水便显得越发的纯净。此时没有一丝的风,湖水静静地躺在那里,蕴着醉人的清纯和碧绿。这样的雪色映着这样的湖水,即使胸无点墨之人,也会因之神往不已。然而,嘉庆的双眉却渐渐地蹙了起来。晓月和晓云只顾赞叹眼前美景了,并未发觉皇上的脸色已经起了变化。鄂罗哩当然是时时刻刻地关注着圣上的。他见状忙小心地问道:“陛下,是不是叫宫女们都回去?”原来,那湖岸之上,包括嘉庆身边不远处,都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各式各样的宫女们。按清廷规定,皇帝游渡福海时,宫女们要列在岸上齐呼“安乐渡”。不过,今年正月的那次泛舟,嘉庆就曾叫鄂罗哩将那些宫女们赶了回去。嘉庆道:“朕只是想与两位美人在这湖上静静地享受片刻,公公为何将她们一齐呼来聒噪烦扰?”鄂罗哩心里话,这些宫女哪里是我呼来的呀,这是执事太监早就安排好了的。但皇上说是他呼的,那就一定是他呼的。鄂罗哩点头哈腰道:“陛下说的是。这些人一起鼓噪,岂不扫了陛下的雅兴?老奴这就去驱散她们。”说罢,鄂罗哩甩开老腿,找着几名侍卫,很快就将如云的宫女们驱走了。嘉庆的脸上这才慢慢地浮现出笑容,前趋一步,搂住晓月和晓云道:“两位美人,这福海的景致如何?”晓月道:“这里的景致,奴婢真觉得像是仙境一般。”鄂罗哩过来道:“陛下,龙舟已经开过来了。”只见一艘雕龙镌凤的彩舟,缓缓地靠了过来。嘉庆道:“两位美人,这就上船去吧。”晓月和晓云,一前一后地登上了彩舟。鄂罗哩刚要上船,嘉庆阻止了他。“鄂公公,船上没你什么事,你还是到对岸去守候吧。”鄂罗哩心道,是呀,有了那么两个美人,还要我这干瘪老头作甚?便笑着,踽踽往对岸走去了。嘉庆上了彩舟,下意识地瞥了船工一眼。这船工看起来十分年少,脸型模样有些像那个王小二,但却又绝不是那个王小二。于是嘉庆就随口问道:“你是何人?那王小二何在?”年少的船工恭恭敬敬地道:“回万岁爷的话。奴才是那王小二的弟弟王小三。奴才的哥哥……已经死了。所以奴才就替他来为万岁爷划船。”嘉庆“哦”了一声,却也没问那王小二因何而死。一个皇帝,哪能什么都顾及到?嘉庆只是淡淡地道:“你哥哥的船划得不错……可惜。你既是他的弟弟,划船的本领谅也不坏吧?”王小三道:“奴才不敢在万岁爷的面前夸口,奴才只想尽心尽力地为万岁爷划船。”嘉庆点头道:“那就开船吧。如果你的船划得和你哥哥一般好,朕同样也会赏你银子的。”王小三叩首道:“奴才这里先行谢过万岁爷。”如果嘉庆此时能用心地谛听这王小三的话语,便不难可以听出,这王小三虽然看起来是毕恭毕敬的,但在那毕恭毕敬的话语里面,却蕴藏着不少明显的勉强,甚至还蕴藏着其它更为复杂的东西。然而,就是这些十分明显的东西,嘉庆也未能听得出来。因为,他的心思根本就没放在这个不起眼的王小三的身上,他的心思全部放在了那两个美艳温柔的美人身上。故而,彩舟刚一离岸,他就离开船尾,径自走到船首去了。晓月和晓云上船之后,晓云一头便想钻进船舱。那船舱里里外外,全绘着精美的图案,且颜色鲜艳,有些眩人眼目。但晓月似乎是个特别喜爱大自然的人,她拉住妹妹道:“既是来游湖,就当认真观看湖中景色。”晓云道:“在舱里不也同样可以观看吗?晓月道:“船舱虽宽绰,但毕竟有些遮掩,怎如在船首看得仔细?”晓云想想也是,便跟着姐姐来到了船首之上。这艘船跟嘉庆在正月里所乘的那艘船不同。那艘船的船首上盘着一条金光闪闪的巨龙,而这艘船的船首上却是飞翔着两羽光彩夺目的凤凰。敢情,这是一只专供皇帝后、妃们游湖的彩船。想必那鄂罗哩早就把晓月和晓云当作是嘉庆的两个妃子了。嘉庆走过来的时候,晓月和晓云正分 鹱?谝恢环锘说呐员摺<吻燹允值溃骸懊钤眨∶魈斓恼飧鍪焙颍?轿幻廊吮愠闪穗薜牧街环锘肆恕!毕?沦斯?吹溃骸氨菹拢?钡较衷冢??径疾桓蚁嘈耪庖磺卸蓟崾钦娴摹!毕?埔*斯?吹溃骸敖憬憔』崴嫡庑┟怀鱿⒌幕啊U獯??夂???褂斜菹拢?蝗?际钦娴穆穑俊奔吻煨Φ溃骸傲轿幻廊讼衷谒挡坏饺?浔憔突安煌痘?恕U馊词俏?危俊毕?驴纯聪?疲??埔舱?醋潘??斑策辍币簧???侨?夹ζ鹄础<吻觳唤獾溃骸傲轿幻廊巳绾斡执笮Σ恢梗俊毕?碌溃骸版炬?劝枳欤??俏?吮菹驴?哪亍!毕?频溃骸拔颐钦庖怀常?菹卤厝痪醯糜幸馑迹?庖挥幸馑迹?菹虏灰簿涂?牧寺穑俊奔吻斓愕阃罚???寺Ч?吹溃骸傲轿幻廊怂档貌晃薜览怼2还??谡獠手壑?希?囱?诤???校?轿幻廊巳粼俣日?常?质涤写笊贩缇爸?印!彼?饷匆凰担??嵌?吮忝Ρ樟俗欤?僖膊谎杂锇刖洹<吻斓溃骸傲轿幻廊宋?斡殖聊?挥铮俊毕?碌溃骸芭?镜仁挡桓掖笊贩缇啊!毕?频溃骸版炬?洳慌麓笊肥裁捶缇埃??凑也蛔旁廾勒夥缇暗氖?摹!毕?碌溃骸拔疟菹虏潘既?浚?尾患葱艘皇资?剩?员ユ炬???#俊毕?平拥溃骸敖憬阏饣暗挂灿欣怼1菹麓耸比舨灰魉屑妇涫?模?闭媸且患?妒履亍!奔吻焯镜溃骸罢?瘴??滤?В?帜睦吹南星橐葜赂呈?坎还??庋矍熬吧??匆彩翟诿烂睿?轿幻廊擞秩绱舜芏蓿?蓿?仓缓妹阄?淠蚜恕!彼蛋眨?吻焱α⒃诖?罚??房纯春?赌枪衣?┗ǖ囊慌排攀髂荆?值屯吠?送??叩暮???缓笄辶艘幌律ぷ樱?砍鲆皇灼哐跃?淅矗?

  叶枯枝败实堪哀,
  今日梨花昨夜开。
  一船碧波留不住,
  春风拂面美人来。

  晓云率先叫道:“陛下当真是才思泉涌呐!”晓月跟着言道:“陛下所作诗句,不仅与眼前景致妥贴无比,还顺势将婢妾大大地夸赞了一番,实在是奇妙灵巧至极。”嘉庆“哈哈”笑道:“朕只不过信口胡诌而已,两位美人却如此夸奖于朕,朕当真是有些战战惶惶、汗不敢出呢。”晓云笑道:“陛下此时真的有淋漓的汗水,在这雪天之中,恐怕也出不来呢。”忽地,在这湖面之中,无端地刮起一阵不大不小的风。风过处,水面荡起一层波浪,波浪拍在船舷上,激起了一片片的花瓣。嘉庆又笑道:“朕观这湖水,还真的像是两位美人呢。”晓月不解道:“陛下此话何意?”嘉庆道:“无风之湖面,温柔娴静,像大美人心性。大风过处,激浪澎湃,便是小美人风格了。”晓云“格格”笑道:“但不知陛下,是有风之湖面还是无风之湖面?”嘉庆道:“朕,处于无风与有风之间。”晓云继续道:“那陛下何时喜欢无风之湖面又何时喜欢有风之湖面?”嘉庆道:“朕既处于有风与无风之间,那有风之湖面也好、无风之湖面也好,朕何时何地都喜欢无比。”晓月也插进来道:“陛下说奴婢等一个是有风湖面、另一个是无风之湖面,那何种女人,是像陛下一般,处在有风与无风之间呢?”晓云立即明白了姐姐的意思,紧跟着道:“陛下既处在有风与无风之间,那岂不是同样会喜欢那些处在有风与无风之间的女人吗?”嘉庆开心地笑道:“两位美人真是聪慧无比。不过,朕既已是处在有风与无风之间的人,又怎会喜欢同样的女人?世上只有男人爱女人或者女人爱男人,岂有男人爱男人或女人爱女人的事情发生?”嘉庆这话说得虽有些绝对,但也不无道理,尤其是在这匆促之间能用此来掩饰自己言语中的漏洞,也可看出嘉庆是一个反应极快的人。只是,他反应再快,也反应不到那船工王小三的身上。就在嘉庆帝尽情地同两位美人大肆调情的当口,王小三偷偷摸摸地从腰间摸出一件东西来。这件东西不是别的什么东西,而是一把磨得锃亮的匕首。匕首的最大用途是用于杀人。王小三揣着这把匕首当然也是要杀人。那晓月和晓云与他无冤无仇,他当然不会去杀她们。剩下的,就只有嘉庆皇帝一个人了。也就是说,这王小三带着这把匕首正是要行刺当今皇上的。他本来是用不着这件东西的。只要将船弄翻,这么冷的天,无论是皇上还是乞丐,掉入湖中,都会完蛋。即使是岸边的侍卫想来援救,也鞭长莫及。嘉庆不喜欢带侍卫乘船游湖的习惯,正好给王小三提供了这个绝好的机会。然而,鄂罗哩临时又改变了主意,让他划着这条很大的用来装载后、妃的船供皇帝游湖。这么大的船,一个人要想将其弄翻,实是不易。故而,王小三也只能用匕首来解决问题了。他很快地看了一眼匕首,又将它揣回腰间,还没到动手的最佳地点。最佳地点是湖的中心。在湖中心动手,即便侍卫们立即发现了也来不及赶过来。而王小三以为,对付一个皇帝,又是去偷袭,只须一眨眼的工夫就足够了。至于得手之后自己该怎么办,他王小三根本就没去考虑过。他又按了按腰间,那硬硬的还在。他喘出一口长气,依然不紧不慢地划着船。眼看着,船就要划到湖中心了。换句话说,他动手的时候就要来临了。情不自禁地,他开始紧张起来,握桨的双手也不自觉地有些颤抖,手心里,早已是冷汗涔涔。他使劲地咬了一下嘴唇,对自己道:王小三,你有什么可怕的?想想大哥和小妹吧,你有什么理由不愤恨?然而,即使他咬破了下唇,身体也依然在间或地抖动,他竖 鸲?洌?刑?糯?啄潜叩亩?玻?孟瘢?腔实劾隙?丫?辉诖?妨恕K?偈毙睦镆弧案竦恰薄D?牵?实劾隙?逊⒕趿俗约旱钠笸迹康??忠幌赶耄?馐遣豢赡艿摹H肥挡豢赡堋M跣∪?氲靡坏悴淮怼<吻焓遣辉诖?妨耍??氐酱?绽铩R蛭??嫔掀鸱缌耍?缢洳缓艽螅??飧黾窘诘姆绱档搅成稀I砩希?苁呛芎?涞模??裕?谙?频奶嵋橄拢??透?哦??呓?瞬漳凇2漳诠?挥氪?凡煌?R蛭?庵淮?饕?枪┖蟆㈠?浅俗?模?漳诓贾玫眉群阑?盅蘩觯?刮薇鹊奈萝埃?矣幸淮λ?醯牡胤健O?剖堑谝桓鲎耆氩漳诘模?耆胫?螅?愫敛豢推?亟?撬?踔?φ季萘耍?诶锘灌洁斓溃骸澳切┖??纯淳兔欢啻笠馑迹?故翘勺攀娣?!毕?滦Φ溃骸拔艺饷妹檬窃嚼丛嚼亮恕??奔吻熳詈笠桓鼋?吹溃骸翱凑饽Q??抟仓缓米?谝槐邌?!毕?麓呦?频溃骸盎共黄鹕砣帽菹滦菹ⅰ??毕?迫床磺樵福?朴频靥??闹?溃骸敖悖?阋策?嗍拢?矣置唤斜菹戮湍敲锤勺?牛?菹乱部梢蕴上侣铩??奔吻煨Φ溃骸熬湍敲匆桓銎涛唬?闾勺拍兀?藁褂泻未?梢蕴上拢俊毕?浦钢缸约旱男馗沟溃骸氨菹虏豢梢蕴稍谡饫锫穑俊彼?饷匆凰担?吻旎拐娴亩?牧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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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21 14:03:37 | 只看该作者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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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就在嘉庆恣情肆意的时候,这只彩舟悄没声息地停了下来。停船的当然是那个王小三。王小三停船之后,就拨出匕首,慢慢地向船舱摸去。摸到船舱门边,王小三探头朝里一看,只见嘉庆正翻卷着两个女人的衣服,在她们的身上胡摸乱捏呢。王小三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冲天的怒气。这皇帝老儿,果真是一个荒淫无耻的家伙,在这游船之上,也不忘干这种勾当。他义愤填膺,攥紧匕首,弓身迈入舱内。不知是因为过于紧张还是太过激动,他那攥着刀子的手和着身体一起在不住地微微颤抖。一步,两步,近了,更近了。他的刀子,完全可以戳进皇帝老儿的宽大的脊背了。然而,王小三此时却犹豫了一下。也许,背对着他的,毕竟是清朝的皇帝,皇帝,多么尊贵,是任何人都可以随便动得的吗?而他这么一犹豫,就永远地失去了机会。他犹豫的时间,说起来也只是那么一霎那的工夫,而就是在这一霎那的工夫当中,那个躺在底下的晓云却无意中地发现了他的手中的匕首,并以惊人的速度跃起,扑在了嘉庆的身上。与此同时,王小三的匕首狠狠地捅了出去。可惜,他没能刺中嘉庆。要不然,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王小三就要改写大清朝的历史了。王小三的匕首准确无误地刺中了晓云的心脏,刺得那么重,那么深。晓云连一声“陛下”也没有喊出,就永远地别嘉庆而去了。嘉庆马上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好个嘉庆,不愧是一朝皇帝,遇此突发事件,却也没多少慌乱,忙着闪开身子,就要往舱外跑。王小三看失去了一次良机,不敢再有迟缓,急忙从晓云身体上拔出匕首,跨脚就要赶嘉庆。晓月见状,丝毫没有考虑,一下子扑上去,双手死死地抱住王小三的双腿,口中急呼道:“陛下,快走……”情急之下,她该有多大的力气啊!王小三不仅没有甩掉她,反而被她绊倒在船舱里,而她这么一喊,恰恰提醒了嘉庆。走?往哪走?就这么一只船,怎么走也走不脱。与其无谓的逃走,还不如回身一搏。这么想着,嘉庆却也镇静下来,连忙在舱内搜寻可有什么东西可拿。恰巧身边就有一只小木凳,嘉庆急忙抄在了手中。那王小三怎么挣也挣不脱晓月的双手,只得翻过身来,一刀扎进晓月的体内。晓月惨叫一声,双手仍然抱着他的双腿不放。王小三急红了眼眶,一刀又一刀地扎在晓月的身上。嘉庆怒火中烧,怪叫一声,抡起那只小木凳,用尽平生气力,“嘭”地一声,砸在了王小三的脑袋上。嘉庆此番用的力气也太大了,硬是将王小三的脑袋削去一半。王小三的刀子还未能从晓月的身体上拔出来,就含恨而去了。再看嘉庆,就像疯了似地,一把将晓月抱起,使劲地摇晃着:“大美人,你醒醒,你醒醒啊……”许是受了皇上的感召,晓月还真地费力睁开了双眼,凄然一笑道:“陛下,奴婢再也不能侍奉皇上了……”头一歪,便随她的妹妹走了。她死时,双眼就那么开着,似是在凝视嘉庆,似是心中还有许多话要对嘉庆说。嘉庆这会儿是真的疯了,将晓月和晓云抱到一起,在舱内嚎陶大哭起来,且边哭边大叫道:“大美人啊小美人,小美人啊大美人,这到底是为什么啊……”亏得是鄂罗哩带着几个侍卫驾着一只快船赶到,要不然,还不知嘉庆皇帝要疯狂到什么时候呢。鄂罗哩其实也没发觉到这只彩船有什么异样,他毕竟年纪大了,离彩船又远,不可能看见彩船船舱里发生的事情。倒是有一名年轻的侍卫,见彩船停在了湖中心,有些不安地对鄂罗哩道:“鄂公公,那船……好像有些什么动静……”鄂罗哩心里话,皇上和两个美人呆在一起,不弄出些什么动静那才怪呢。鄂罗哩淡淡地道:“莫非,你看出了什么名堂?”那年轻侍卫道:“我好像看见 ??歉龃?ひ驳搅瞬漳凇??倍趼蘖ㄒ幌氩欢裕?词够噬虾土礁雒廊嗽偻媸裁窗严罚?坪跻灿貌蛔拍歉龃?ぐ锩Π。慷趼蘖?泵Φ溃骸澳愀铱隙?穑俊蹦昵崾涛赖溃骸拔抑皇牵?孟窨醇???保?趼蘖?砸凰尖猓?醯没故切⌒慕魃魑?茫?绻?噬铣隽耸裁床畲恚?呐率且坏愕悴畲恚??趼蘖?词褂芯鸥瞿源?驳靡黄氚峒摇K?裕???φ倮醇父鍪涛溃?俗乓恢豢齑??杆俚叵蚝?行幕?チ恕4?巧喜蚀???绽镎饷匆豢矗?趼蘖ǖ乃?ヂ砩暇腿硖贝?迳希?肮具恕币簧??畹憬??骞虺隽礁龆蠢础!氨菹拢?吓?闯倭恕??蹦羌父鍪涛揽醇?漳谟屑妇呤?澹?不琶?蛟诹硕趵锪ǖ纳砗螅?低凡灰选<吻熘沼谡业搅朔⑿沟亩韵螅?棺】藿校?夯旱刈叱霾胀猓?驹诹硕趼蘖ǖ母?埃?渖??氐溃骸罢飧鼋型跣∪?拇?ぃ?悄阏业陌桑俊倍趼蘖?耐啡绲匪猓骸笆牵?菹拢?吓???闪??腿盟?椿????奔吻煲话呀?趼蘖ㄗチ似鹄矗?裆咝?话阋醵镜哪抗獗剖幼潘?骸澳阏依凑飧鐾跣∪??褪侨盟?创躺彪薜穆穑俊奔吻熳サ锰?袅耍?趼蘖?负跬覆还??!安唬?唬?菹拢?吓?挥姓飧龉返ā??奔吻斓难杂铮?涞镁拖癖奔?谋?健!澳忝挥姓飧龉返ǎ??跣∪?校?跣∪?墓返ǎ?痪褪悄愣趼蘖ǜ?穆穑俊彼底牛?穸?惶跛拦匪频亟?趼蘖ǘ?诹舜?逯?希?趼蘖ɑ刮蠢吹眉肮蚝茫?吻炀头山乓黄穑??卸趼蘖ǖ牧酵戎?洌?鞯檬嵌趼蘖ū揪臀??啵??蝗唬?俳∪?哪腥俗帕思吻煺庖唤牛?捕贾荒鼙涑商?嗔恕H氖侨绱耍?趼蘖ㄒ脖惶叩猛飞锨嘟钪碧???共桓医谢剑?灰桓鼍⒍?剡低返溃骸盎噬纤∽铮?噬纤∽铮??磐蛎幌氲交崾钦庋? ??奔吻焯吖?趼蘖ㄒ唤牛?肷砭拖裥橥阉频兀?坏懔ζ?济挥辛耍?怎怎孽牡刈呋夭漳冢?紫律砣ィ?ё∠?潞拖?频纳硖澹?质??纯奁鹄础?
  晓月和晓云,这两个绝代佳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地香消玉殒了。她们究竟姓什名谁,来自何方,谁也搞不清楚。有好事者曾去精心地考证这段历史,但越是考证就越是糊涂,仿佛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曾存在过。如果,她们能多活上一天,也就是说,如果她们能成为嘉庆皇帝的宠妃,那么,在清朝的历史上,或许就会找到她们的来历。遗憾的是,她们没有这个福气。换句话说,她们是很不幸运的。而历史却又往往成全的是那些非常幸运的人。尽管嘉庆皇帝后来以妃子的规格隆重地安葬了她们,但那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种形式而已。她们只不过是千千万万个宫女中的一员。虽然她们在一年之内极受皇上宠爱,但那只是因为她们有着美妙迷人的肉体,当她们的肉体逝去,谁还会记着她们呢?就连嘉庆皇上,没有多少时间,也逐渐地将她们淡忘了。只偶而地,找不到可口的女人了,嘉庆才会依稀地记起她们。但这种“记起”,对嘉庆而言,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一种无奈的期盼,待寻得了可口的女人,嘉庆的这种期盼也就顿然消失了。而普天之下,又会有多少像她们一样的女人可供嘉庆选择?故而,从这个角度上说,她们姐妹的所谓“美貌”,所谓“香消玉殒”,也实在是太普通、太寻常了。不过,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说,人终归还是有感情的。嘉庆虽贵为皇上,但也还是个人。是人,就会有一定的情感。所以,晓月和晓云死后,嘉庆皇帝着着实实地大为悲伤了一阵。甚至,在一段时间内,他连饭也不想吃、觉也不想睡,整日整夜地只回味着那两个美人的音容笑貌。由此可见,嘉庆皇帝的悲伤程度是多么地严重了。当然,嘉庆皇帝也不会忘了两位美人在临死时的情景。一想起这个情景,嘉庆就无比的愤怒。他愤怒了,就要找愤怒的对象。那王小三已经死了,王小三的家中也没有其他的人了,所以,嘉庆愤怒的对象只能是鄂罗哩了。他对鄂罗哩怒道:“如果你在十日之内不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朕就叫你和两位美人一起,入士为安!”惊惊战战的鄂罗哩,使出了浑身解数,费尽了心机,绞尽了脑汁,终也未能查出王小三为何要行刺皇上。最后,嘉庆虽然留下了他一条老命,但却毫不客气地将他撵出皇宫。可怜的鄂罗哩,只因在风烛残年之际,不慎走错了一步棋,从而抱憾终身。期年之后,鄂罗哩就抑郁而死。据说,他在临死前那一刻,口中还不住地念叨着晓月和晓云的名子。如果晓月和晓云泉下有知,当也会对鄂罗哩感激不尽了。因为,毕竟有人还在惦念着她们,而她们之所以能够和皇上在一起过了一段风光的生活,说到底,也是那鄂罗哩的功劳。至于鄂罗哩在弥留之际为何要念叨晓月和晓云的名字,恐怕,也只有鄂罗哩自己才能说清楚了。
  王小三为何要行刺嘉庆?这里面有一个十分荒唐又十分暴虐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应该是一个叫王书常的人。这个王书常长得白白净净、文质彬彬,都三十多岁的人了,看起来却只有二十挂零模样。他说话轻声慢语的,嗓音很细,加上一副苗条的身材,他简直就像是一个女人。他确实读过几年书,也没读出个什么头绪,就在他感到读书无望、准备自暴自弃的时候,他非常偶然地碰到了一个叫费淳的人。费淳一眼就看中了他的长相,问他几个问题,他轻言轻语地回答之后,费淳就把他带走了。这下子,他的机遇也就随之而来了。费淳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他是朝廷的大学士,兼工部尚书之职。工部当时的人手不够,费淳就让王书常做了工部的一个书吏。书吏一职,整天不是写就是划,要么就替大员们上下跑跑腿。王书常刚进工部那阵子,干活还是挺认真负责的,对自己的业务也非常精熟。可干了几年之后,他渐渐地看出了些门道,那就是,自己无论如何卖力,终归也只能是个书吏,而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日子反而会过得轻松。王书常不是傻瓜,他当然选择了后者。工部里的书吏很多,有王书常这样想法的人当然不少。所以,很快地,王书常就与另外三个叫蔡泳受、吴玉和蒋得明的书吏交上了朋友,还拜成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兄弟。王书常年纪最长,称大哥,蔡次之,吴和蒋分居老三、老四。这四位兄弟有着许多共同的爱好,而在“吃、喝、嫖、赌”方面,他们的爱好更是惊人的相似。在酒馆,在妓院,或是在赌场,常常可以看到他们成双成对的身影。只是,无论吃喝还是嫖赌,都是需要花费银子的,而对此爱好越深,花费也就越大。凭他们小小书吏的那点俸银,是远远满足不了他们这种浪漫生活的需要的。所以,他们在吃喝嫖赌的同时,又免不了常常聚在一起愁眉苦脸地商议如何才能弄到更多的银子。那一天,他们四个人休息,便照例相伴来到了大街上闲逛。路过妓院,花枝招展的姑娘们来拉他们,他们摇摇头,还叹息数声。看到赌场内人头攒动、热闹非凡,他们也只是费力地咽下去几口酸溜溜的唾沫。为什么?他们没钱。到吃午饭的时候了,他们一起站在“好再来”酒馆门前,相视苦笑。蔡泳受叹道:“唉,上个月我们的花销也太大了,若是稍稍俭省点,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吴玉不同意蔡泳受的观点,他道:“二哥的话虽有些道理,但即使我们一文钱不花,每个月不也就那么点银子吗?”老四蒋得明却是很有些后悔,他道:“如果我们上月不是那么背霉,每赌一次就赢一次,今天不就有钱大吃大喝了吗?”王书常笑道:“兄弟们不要在这空议论了。愚兄身上还有几分银子,胡乱买些东西,先垫饱肚子再说”。四个人没多大精神地走进了“好再来”酒馆。酒馆老板满脸堆笑地迎上来道:“几位客官要吃些什么?”王书常摸出一点碎银道:“下几碗面条端过来吧。”老板有些诧异道:“几位客官不要些酒菜?”王书常没好气地道:“我们喜欢吃面条,你啰嗦什么?”老板挨了一呛,只好嘀嘀咕咕地走了。四个人端着面条,看着别的桌上大吃大喝的情景,实在难以下咽。吴玉将面条碗往桌上重重一放道:“唉,这种东西怎么能吃下去啊……”蒋得明勉勉强强地扒了几口,也即刻放下筷子道:“这哪是人过的日子啊!”说完不自顾叹息不已。蔡泳受近三十岁了,比老三、老四要成熟得多,他对 跏槌K担骸按蟾纾?颐鞘堑孟胂氚旆ㄅ?┣?恕!蓖跏槌?嘈Φ溃骸岸?埽?阋晕?揖筒蛔偶甭穑靠捎钟惺裁窗旆ê孟肽兀咳ネ担课颐敲徽獗臼隆Hデ溃课颐羌父鲂新穑砍?牵?颐羌父龌嵩煲?印!庇肿?蛭庥窈徒?妹鞯溃骸叭?堋⑺牡埽?鸶?约汗?蝗チ耍?故谴蘸献懦缘惆伞!彼蛋眨?约郝氏劝橇艘淮罂诿嫣酰?欢?笥愦笕饨拦吡耍?饷嫣鹾?谧炖铮?肥挡皇歉鲎涛叮?乇鹗敲挥芯谱倘罂谇唬?嫣蹙陀绕湎缘酶稍镂尬丁M跏槌7蚜撕么蟮木?癫沤?炖锏拿嫣跬滔氯ィ???舜??????吹诙?昝嫣醯氖焙颍?桓鋈伺芄?醋プ×怂?氖郑?以谒?亩悦孀?碌溃骸罢獠皇峭跏槔袈穑吭趺淳透沙悦嫣醢。俊蓖跏槌6ňφ饷匆豢矗?肫鹄戳耍?飧鋈巳ス?げ亢枚啻危?谐P谢幔?且桓龊艽蟮墓ね贰K灯鹄矗?跏槌:退?Ω盟闶鞘烊肆恕M跏槌L玖艘豢谄?溃骸俺9ね罚?系芤膊宦髂悖?饧柑欤?业刃值苁滞酚行┏越簦?狻??翟谑遣坏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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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21 14:04:36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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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书常倾其囊中所有,在一夜之间,饱尝了那个叫温柔的小女孩的肉体之后,着着实实地兴奋了好几天。然而,几天之后,他才恍然记起,他的身上,又是分文全无了。好在他那几个把兄弟用钱比较经济,常请他到馆子里吃喝,弄得他很是有些不好意思。他几乎都有点内疚了,似乎他本不该对那三个亲如手足的把兄弟们隐瞒了二百两银子。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没有那二百两银子,自己又如何能品味到小女孩的身体?然而,身上老是没有足够的银子,想再去找一个像温柔那样的小动物好好地乐上一乐,却也只能是一种美好的愿望。而那该死的常行会这阵子却也不到工部来了,其他的大小工头们也都不见踪影,害得王书常想故伎重演都没有机会。王书常急啊、气啊,连气带急,竟生出毛病来,卧床整整三天不起,他嘱咐他的把兄弟们,不要将自己生病的消息告诉他的妻儿。他对他的妻儿打心眼里烦,他每月就像是尽义务似地给妻儿一点可怜的银子,其他的,他同妻儿就没什么关系了。他躺在大床上,一边享用着把兄弟们送来的吃食,一边熬费心机地在思索着如何能捞到钱。他想,我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吧?没有那常行会,我就搞不到钱了吗?他一边想着,一边在那大床上翻来覆去地折腾。也真是凑巧,他折腾了半天,竟把常行会在“好再来”酒馆里给他的那张工程申报表给折腾了出来。他眼睛突地一亮,一个十分大胆的念头闯入脑际。如果,我将这张表呈递上去,上峰会不会照批不误呢?如果照批不误,岂不是能得手一大笔银子?表格上填写的可是八千两银子啊!八千两银子,能做出多少大事来?想到此,他的病仿佛一下子就好了,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两手捧着那张表格,心头在“突突突”地乱跳。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认真地思考实现这种大胆计划的可能性。他回忆起上一次呈递假表的情景。工部尚书费淳看也不看就签上了名儿,内务府大臣苏楞额十分痛快地盖上了大印,后来,他就弄到了一千两银子。事情的整个过程就是这么简单顺利,简单顺利得连他自己都几乎不敢相信。更何况,上次是假表,而这次却是真表。假表都那么容易,真表岂不更加容易?他越想越觉得这个计划完全可以实现。不过,他还是将能够考虑到的种种意外情况作了估计并制定出一应相关的对策。比如,上次的那表格是费淳审批的,尽管费淳可能早就忘却了,但还是小心点为好,所以,他决定这次应将这表格转到户部,让不知内情的户部尚书审批。通过户部之后,到内务府去,也不应再找那个苏楞额,而是要去找另一位内务府大臣阿明阿盖印,这样,就可确保万无一失了。王书常考虑妥当了这件事情之后,第二天就回工部上班。到底是做贼心虚,到了工部之后,他处处注意着别人的脸色和表情,生怕有谁猜透了他的心思。还好,工部里一切照旧,没有人特别注意他。他也真沉得住气,既没有将此事马上告诉蔡泳受等人,也没有即刻到户部去,而是静静地在工部呆了有半月之久。半月之后,他开始行动了。同上次一样,他也是选择了一个户部尚书注意力不集中的时候去的。那一天,他打听到户部尚书德瑛正在家中招待英和、常福等朝廷大臣,便趁着他们正在饮酒的时候去了。他走入德瑛的家时,德瑛正和英和在碰杯。德瑛认识王书常,见他毕恭毕敬地站在立在门口,便问道:“王书吏,有什么事吗?”这德瑛可不是一般人物,嘉庆帝曾称赞他“人甚慎密,办事极为认真”。故而,王书常的一举一动都十分的小心。王书常道:“回大人的话,卑职刚从户部来,说大人在家里,所以……”德瑛陪着英和同干了一杯酒,然后道:“什么事这么急啊? 蓖跏槌4鸬溃骸氨爸案崭战拥揭徽殴こ躺瓯ū恚?汛敬笕酥霰爸敖?吮硪谱苫Р可笈??爸安桓业÷??识???蓖跏槌S幸獠唤?八低辏?舻憧瞻赘?络?钩洹5络?溃骸澳忝豢次艺?慵该谴笕艘?坡穑坑惺虑榈认挛绲讲坷镌侔觳怀佟!蓖跏槌S逃淘ピサ氐溃骸罢馐撬晷薰こ蹋?胤缴洗叩媒簦?汛敬笕艘仓霰爸凹纯探?耸掳焱祝?虼恕??钡络???凳裁矗?怯⒑颓老鹊溃骸吧惺榇笕耍???徽疟砀瘢?┥厦?植痪偷昧寺穑俊币慌缘某8R驳溃骸熬褪恰?斓憬?耸掳焱辏?岬炔律霞溉?饶秩饶帧!闭庥⒑汀⒊85纫捕际巧惺椤⑹汤杉兜娜宋铮??嵌颊饷此盗耍?络?鼓芩凳裁茨兀康络?辛艘簧?澳帽世础保?驮诒砀裆险易诺胤剑??宙凳斓厍┥狭俗约旱拇竺??┕??螅???艘谎郾砀裆系囊?绞?浚?嵝Φ溃骸罢饷匆桓鲂」こ蹋?泊叩萌绶缛缁鸬兀?翟谀??涿睿 彼底牛?徒?砀竦莞?送跏槌#??砻ψ磐?82氯?辛盍恕G疲?馕槐换实鄢谱觥鞍焓录??险妗钡幕Р可惺榈络?笕耍?炱鹗吕矗?膊还?绱恕0饲Я揭?樱?诘络?热说难劾铮?翟谑且桓觥靶」こ獭保??酝跏槌@此担?羌蛑本褪且槐示薮蟮牟聘涣恕M跏槌W约汉卧?涤泄?饷葱矶嘁?樱看拥络?页鋈ィ?跏槌P朔艿眉蛑币?蠛啊拔峄释蛩辍⑼蛲蛩辍绷恕K?馓烀怀晕绶梗??坏阋簿醪蛔哦觥K?氐阶约旱拇蠓孔永铮??殴氐醚涎鲜凳档兀?湍敲匆桓鋈俗?诖采希?恢弊?较挛缟习嗟氖焙颉K?奔泵γΦ叵热スげ康懔烁雒??缓笾北寄谖窀??ァG『谜?悄歉霭⒚靼⒃诟??跏槌9ЧЬ淳吹厥┝死瘢?缓缶徒?砀竦萘斯?ァU獍⒚靼⒌墓ぷ鞣绺裢?绽愣畈畈欢啵?豢从械络?那┟???懊凰担?闷鸪恋榈榈拇笥【透窃诹吮砩稀M跏槌S帜米耪庹疟淼礁?猓?⒎趴庖?娜酥豢幢砩弦?绞?慷?硬蝗タ幢碇芯咛迥谌荩??跏槌5谋砀袷障拢?敛淮蛘劭鄣匕寻饲Я揭?尤缡?亟桓?送跏槌#?苟V鐾跏槌5溃骸巴跏槔簦?氲泵娼??康闱耄?雒胖?笕粲胁畲恚?铱墒歉挪蝗险实呐丁!蓖跏槌D挠行那榍宓阋?剑恳槐哐缘溃骸澳睦锘嵊胁畲恚俊币槐呷绶伤频乩肟?烁?狻7⒎乓?街?思?跏槌U獾却颐Γ?ψ乓⊥返溃骸芭艿谜饷纯欤?拖裾庖?邮撬?道吹摹!笔獠恢??跏槌K洳皇峭档模??词瞧?模??屯涤钟泻我欤客跏槌5比徊换峥悸钦庋?奈侍猓??悸堑氖牵?搅耸终饷炊嘁?樱?Ω迷鹞夼源?亟心羌父霭研值芎煤玫爻陨弦欢佟J峭恚??徒?逃臼艿热私械搅恕昂迷倮础保?愿谰频昀习逯还芙?貌撕镁贫死础2逃臼芗?创笠斓溃骸按蟾纾?庋?苑ǎ?质且?ú簧僖?幽拧!蓖跏槌4笮Φ溃骸氨滤嫡獾憔撇肆耍? 是为兄想把这酒家全盘买下来,此时也可轻易办到。”见吴玉等人一个个目瞪口呆地样子,王书常就压低了声音,兴奋地将骗取银子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讲了一遍,末了,他十分得意地道:“各位兄弟,为兄的这一招干得可否漂亮?”蔡泳受连忙道:“大哥,这岂止是漂亮?简直就是绝了!”蒋得明在四人当中,胆子恐是小了一点,他吞吞吐吐地道:“大哥,一下子弄了这么多银子,要是出了什么纰漏,岂不是……”吴玉没好气地道:“四弟,没有银子,你能吃这么好的菜、喝这么好的酒?”蒋得明敢紧道:“那是,那是。三哥说的对,没有银子,连面条都吃不上。银子……终归是好的。”众人一齐大笑起来。笑过之后,王书常又低低地道:“大哥我有了银子,也就等于各位兄弟有了银子。以后有事,尽管来拿。不过……”他扫了一眼周围,见无人在注意他们,便又道:“为兄心里面有一件事情,想说出来跟大家商量。”吴玉忙道:“大哥有话直说便是,我等兄弟不听大哥还听谁的?”王书常点点头,继续道:“我见这府库里的银子非常容易搞到手,便在想,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能弄到更多的银子?”吴玉道:“就是啊!八千两银子虽多,但终有花完的时候。现在不想出好办法来,到时候也就迟了。”蒋得明摄儒道:“话虽是这么说,可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一时间,四个人都不再言语,一边默默地吃着、喝着,一边各自绞尽脑汁地在想点子。末了,蔡泳受缓缓地道:“我从上一次的那张假表中倒是受了一点启发。既然,我们连地方官府的大印、一干大员的签名都能伪造,为何不可以去捏造一些工程呢?”王书常恍然道:“二弟的意思是,我们去捏造一个工程的名字,填在表上,再伪造一些大员的签名和地方官府的大印,然后送呈工部或户部审批……二弟,这果真是一个好主意。一年只要干上几次,我等兄弟就有花不完的银子了。”蒋得明不无担忧地道:“这全盘伪造,都是假的,能行吗?”吴玉道:“什么行不行地?大哥上一次不是得手了吗?一次能得手,次次就能得手。”王书常道:“此计虽是美妙,但一切都得谨慎从事,切切不可马虎。”
  二个月之后,王书常等人,找来一张表格,凭空捏造了一个江苏省某府修筑马路的工程,工头填的是常行会的名字,上至两江总督、江苏巡抚,下至府、道各级官吏的签名,他们都在表上模仿得微妙微肖。他们有这个条件。工部里,各省大员署名、盖章的表格都有。他们只要悉心模仿就行了。盖上一些官府的假印,王书常就将这张所谓的“工程申报表”呈给了费淳。按理说,一个地方修筑马路,大可不必跑到朝廷来要钱,然而,就是这张破绽百出的表格,费淳竟也批下了。这下子,王书常等人的胆子就更大了。某个地方有了自然灾害,他们就捏造一个“赈济”的表格,送交户部审批,那德瑛照批不误。仅大半年的时间,他们就精心地“尝试”了六次,而屡试不爽。第六次的时候,他们嫌报到工部或户部审批有些烦琐,干脆连费淳或德瑛的名字也一并模仿了,还私雕了一枚内务府的大印,直接到内务府的府库将银子骗走。前前后后,王书常等人一共骗取了朝廷的银子近十万两,却无一人发觉,这不能不说是一件十分荒唐的事。要不是后来那个叫常行会的工头冒领工程银两事发、供出了王书常等人,说不定,王书常等人还能一直行骗下去。当然,这是后话了。
  这一天,他正低头甩着双手走着呢,忽听得耳畔有人叫道:“王大哥,真的是你吗?”他下意识地站住了脚,摸了摸头,只见一个年轻人快步跑了上来。年轻人跑到他的面前,瞅着他的脸,然后惊喜道:“王大哥,真的是你啊?”王书常不觉皱了皱眉,淡淡地对那年轻人道:“这位兄弟,恕我眼拙,你……是何人?”年轻人急道:“王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从前,我们都住在一个胡同里。王大哥念书,我还偷偷地跟着学过呢。王大哥莫非都忘了?”王书常使劲儿地想了想,终于记起来了。“你,不就是那个王小二吗?”这年轻人,正是那个曾侍候过嘉庆帝泛舟福海的那个船工。原来,王书常和王小二都曾在一个狭窄的胡同里居住过,因王书常年长几岁,王小二便常常跟在他的屁股后面玩。又因同姓同宗,王小二便称他为“王大哥”。王小二见王书常记起了自己,十分地高兴,忙道:“王大哥,听说你好几年前就到朝廷里做大官了,是不是呀?”王书常心里话,什么狗屁大官,一个小小的书吏,能叫做大官?但他不愿在王小二的面前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王小二不是说自己做了大官吗?那就姑且顺着这个思路说下去吧。王书常清了清嗓子,似是不经意地道:“小二兄弟消息可真是灵通啊,连我做了大官也知道得一清二楚。莫非,小二兄弟也在朝廷里做事?”王小二不好意思地道:“哪儿呀。我大字不识两个,谁要我去?蒙我父母生前的朋友介绍,认识了宫中的鄂罗哩鄂公公,鄂公公见我还算乖巧,就让我在圆明园里划船。”王书常眉毛一动道:“这么说来,小二兄弟倒是经常可以见着皇上了。”小二道:“不是经常见。我去圆明圆好几年了,只今年春上才见着皇上一次。皇上也真是大方,见我船划得好,一下子就赏了我五十两银子。乖乖,当鄂公公将那白花花的银子赏给我时,我差点高兴地晕了过去。喂,王大哥,你在朝廷里到底是做什么大官啊?”王书常吞吞吐吐地道:“我做的官,说出来你也不懂……这么说吧,我是跟在皇上的身后干事的。”王书常这话儿显然是胡扯。他是这样想的,反正王小二也不知底细,要吹就拣大的吹。他这么一吹,可把王小二唬住了。“乖乖……王大哥,那你不是天天可以看到皇上了吗?”王书常笑道:“那是自然。皇上的许多事,都是我替他干呢。”他这牛皮可算是越吹越大了。实际上,嘉庆虽也去过工部几次,但皇帝去了之后,像王书常这等身份地位的人,是根本不敢抬头观望的,也就是说,嘉庆到底长得什么模样,王书常根本就没有王小二说得清楚。但王小二却信以为真,一时间不由得对王书常肃然起敬,口中讷讷地道:“那……王大哥,你和我,当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了……”王书常竟有些飘飘然起来,似乎,他俨然便是皇帝的一位宠臣了。“小二兄弟这是说得哪里话呀?以后,若有机会,大哥我一定好好地提携提携你。”往小二一听,顿时欣喜若狂,连连道:“多谢王大哥,多谢王大哥!”又紧接着言道:“哎,王大哥,我家就住在这附近,如大哥不嫌弃,随小弟去坐坐如何?”很明显,王小二已经真的把王书常当作是一棵可以依傍的大树了。王书常本是想回绝的,同这王小二有什么谈头?但转念一想,不去王小二家又能去哪里呢?反正自己正无聊着呢,随王小二去吹吹,或许可以散散心。一时间,他有些埋怨起蔡泳受等人来。自腰包里有了充足的银子之后,他们便各自为战了,有的整日泡在赌场里,有的整日泡在妓院里。一开始还不错,他们不时地请他吃喝,还送过几个小动物给他玩耍,可近来,他们却几乎将他这个大哥给忘了。有时候,他实在闷极了,想找他们聚聚,也终难如愿。特别是这一段时间,他再也找不着小动物来玩了,心中异常地苦闷,可他们没有一个人来安慰过他,以至于他落到了一个人闲逛大街的地步。王小二怎知王书常的心理?见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慌慌忙忙地道:“王大哥,你若有事,不去我家也罢……”王书常即刻回过神来道:“哦,不。大哥我今天休息,没什么事,就去你家坐一会儿吧。”王小二闻言,欢天喜地的将王书常引到了自己的家。王小二的家是在一个小街道的旁边,比较闭塞,两间屋子,虽不很大,却显得空荡荡地。王书常坐定之后,四周瞧了瞧道:“小兄弟看来还没有成家啊?”王小二有些羞赧地道:“父亲去世后,这个家就全靠我一个人,哪有什么钱成家啊。”王书常依稀记得,王小二还有一个弟弟什么的,便似是很诚恳地道:“小二兄弟以后在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尽管去找我便是。”王小二感激地道 骸靶恍淮蟾缯饷垂匦奈摇N乙院罂隙ㄊ腔崛ヂ榉炒蟾绲摹!蓖跏槌:孟袷钦娴亩?艘坏闱楦械溃骸靶《?值埽?患胰嗽趺此灯鹆郊一袄矗咳绻?颐患谴淼幕埃?阅愕母改腹嗜ヒ院螅?愫孟窬兔挥惺裁辞兹肆恕R院螅?憔桶盐业弊魇悄愕那状蟾绾昧恕P《?值芤庀氯绾危俊蓖跣《??Τ遄磐跏槌0萘肆桨莸溃骸按蟾纾?庋?暮檬拢?揖褪谴蜃诺屏?材颜野。?〉苋绾位岵焕忠猓俊绷┤擞侄?段骼?艘换岫??跏槌1阆肫鹕砀娲恰K?仆跣《?恼飧黾揖常?形缈峙潞苣雅?鍪裁聪裱?牟死矗?共蝗绲骄乒萑ィ??噶揭?樱?院雀鐾纯欤????鹕恚?跣《?老人档溃骸按蟾纾???形缌耍?阍谡庾?岫??〉苌辖致蛐┚撇死矗?埠门愦蟾缇⌒说睾攘街选!蓖跏槌P睦锘埃?饷锤銮罴业祝?芎鹊镁⌒寺穑扛找?导妇淇推?巴拼牵?醇?暗诺诺拧钡卮用磐馀芙?礁鋈死础R桓鍪窃济??司潘甑男』镒樱?桓鍪谴笤际??⑺乃甑男」媚铩P』镒拥挂泊蠓剑?遄磐跏槌Pα诵ΑD切」媚锟删陀行┖π撸??拍吧?嗽诔。?ψ派恋搅送跣《?纳砗蟆M跣《????说溃骸靶∪?⑿∷模?旒??醮蟾纭!痹?矗?庑』镒颖闶峭跣《?牡艿芡跣∪??切」媚锏比痪褪峭跣《?拿妹猛跣∷牧恕M跣∪?屯跣∷模?荚诟浇?囊桓雒撼±锇锕ぃ?饣岫??退?牧成希?褂凶盼幢幌淳坏拿夯摇H欢??跏槌R谎劬涂闯隽耍?馕徽驹诿媲暗耐跣∷模?撬???乃?械男」媚锏敝械淖畋曛碌囊桓觯?该肌⒑旒铡⑿”亲印⑿∽齑剑?∏傻纳矶巍R蚴乔锬毫耍??┑囊路?隙唷M跏槌:薏荒芗纯叹徒??囊律寻?。?镁∏榈毓凵退?橇徵绲娜馓濉4虻谝谎劭吹剿?保??硖迥诘囊还尚岸竦娜妊?凸岬侥约省K?痪跆蛄颂蛩?剑?文О愕氐溃骸靶《?值埽?阍趺础??褂姓庋?桓鲂∶妹醚剑俊蓖跣《?睦镏?溃?飧隹雌鹄疵寄壳逍愕耐醮蟾纾??诙?乓?暗哪钔贰M跣《?阈Φ溃骸按蟾缧硎峭?耍?〉艿哪盖渍?巧?诵∷暮蟛潘廊サ摹??蓖跏槌5阃返溃骸昂茫?茫?媸翘?昧恕??蓖跣《?幻靼祝?ψ盼实溃骸按蟾纾?阍谒凳裁矗俊蓖跏槌>踝帕俗约旱氖???纯唐鹕淼溃骸按蟾缥彝蝗幌肫鹆艘患?虑橐?弊湃グ欤?缛舨蝗唬?拐娴南肓粼谡饫锖煤玫鼐⌒缘睾壬霞副?亍!彼底牛?统鲆欢ё阌惺?街氐囊?臃旁谄ü上碌囊巫由希?踉?偶烦鲆宦菩θ莸溃骸按蟾缥页醯切值艿拿牛?参拮急福?獾阋?樱?退阕鞔蟾绲募?胬窈昧恕!毖园眨?宰拍峭跣∷闹刂氐乜戳艘谎郏?图辈嚼肴ァM跣《?质歉龊馨?频娜耍??乓?樱??泻舳纪?舜蛄耍??肫鹨?蚋稣泻羰保?峭跏槌T缇兔涣俗儆啊M跏槌Hチ四睦铮克?チ艘患液苁 考究的小酒馆里。他到底有什么急着要办的事?他急着要办的,是尽快地想出一个周全之策将那个王小四弄到手。如此这般地一个小动物,若不能得到,那人生还有什么意义?他当然没多少心情大吃大喝了,胡乱地点了几个菜,要了一壶酒,一边没滋没味地咀嚼着,一这紧蹙双眉苦苦地思索着。到底该想出一个什么样的好办法呢?叫蔡泳受等人去抢,固然很容易,可抢得不好,惊动了官府,麻烦事就来了。出高价托老鸨去买,自然很省事,但若王小二不肯,却也是徒劳。从中午想到黄昏,王书常的头就要想炸了,也没想出个万全之策来。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无意中听到一个人在说“皇上”什么的,他摹地心中一亮。很快,一个鬼主意便冒了出来。他忙着将这鬼主意细细地搜索了一遍,觉得无甚破绽,确实稳妥可行,便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大杯大杯地灌起酒来。
  再说王小二,自得了王大哥的十两银子后,心中非常兴奋,连忙叫王小三上街沾了一壶酒,一个人有滋有味地喝了起来。没留神,喝多了,饭也没吃,就倒床睡下了。这一睡,直到傍晚才勉强睁开眼,看看屋内,只有王小四一个人,便打着哈欠问道:“小四,你二哥呢?”王小回答道:“二哥这阵子要加晚班,大哥忘了吗?”他“哦”了一声道:“中午酒喝多了,把这事给忘了。”又接着道:“快盛些饭来,我肚子饿坏了!”就在王小二起了床、坐在桌边正要吃饭的当口,那王书常一副醉熏熏的模样闯了进来,进门就嚷道:“小兄弟,大哥我又来了!”王小二敢忙起身让坐,又叫妹妹敬上茶来。王书常斜乜了王小四一眼,然后压低了声音道:“小二兄弟,知道大哥我中午去办什么急事吗?”王小二笑着道:“大哥是朝廷大官,专为皇上做事,小弟我如何知晓?”王书常眨了眨让酒精烧得彤红的双眼,神秘兮兮地道:“兄弟,大哥中午去办的事,正是跟皇上有关的事,也是跟兄弟你有关的事。”王小二大惑道:“大哥,我……跟皇上……”王书常接道:“皇上近日身边少人伺候,早就嘱咐我留心察看。这不,大哥我一见兄弟的小妹,便突地想到了此事,所以就即刻入朝觐见皇上,将此事禀报一番。皇上听了大为高兴,谕示我今天晚上就将人带去让他观瞧,如若满意,就长留宫中侍驾。小二兄弟,你的好运来了!”王小二听得身上一会儿冷又一会儿热,结结巴巴地道:“大哥,皇上……真的要小四去伺候他?”王书常煞有介事地道:“大哥还会骗你?呶,皇上让我将定金都带来了。”说罢,掏出一封厚厚的银子很响地放在桌面上。“小二兄弟,看清楚了,这是皇上给你的定金,整整五百两银子。”这王书常吹牛皮真的是不打草稿,皇上会给别人什么“定金”,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只是,王小二本就十分相信他的这个王大哥,现在,又见沉甸甸的五百两银子明明白白地摆放在眼前,他就更是坚信不疑了。王小二一把将银子搂在怀中,声音抖抖地道:“大哥,这些银子全是我的?”王书常笑道:“岂止这些?皇上说了,只要伺候得好,赏银有得是。”王小二转向妹妹道:“小四,听见了吗?我们现在发大财了!”王小四早就听得清清楚楚,可她太小,几乎什么也不懂,只是朦朦胧胧地知道皇帝是一个十分高贵的人。虽然她实在不情愿离开这个家,但大哥已作出了决定,她又有什么办法?王书常不敢呆得时间太长,怕节外生枝,于是匆匆地道:“小二兄弟,皇上正等着我呢。不过,你要切记,皇上的一切事情都是绝密的。此事,你万勿跟别人提起。”说罢,拉着王小四的手就裹到浓浓的夜色之中。王小四怎知道路径?就那么被牵着,走进了王书常的那间大房子。她看了看,怯生生地道:“大哥,皇上就住在这吗?”他开心地大笑道:“小乖乖,皇上怎会住在这种地方?皇上跟我说了,在将你送进宫之前,要我对你进行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现在,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明白了吗?”他还能叫她干什么?在他的淫威逼迫下,她只得脱尽了衣裳,站在床边,瑟瑟发抖着,像一只就要被屠宰的羔羊。她悲哀地恐叫道:“大哥,我不要检查了,我也不想去伺候皇上了,我要回家……”他淫笑道:“想回家?这么容易?大哥我还没有彻底地检查呢,怎可让你走脱?”说着,将她拽过来,她似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拚命反抗起来,并有两次差点冲出门去。他发怒了,找出绳索,将她的手脚捆住,又把她的嘴严严实实地堵上,然后就将她捺在地面上,野兽似地糟踏起来。他真的是一头凶残的野兽。当他感觉到情形有些不对时,她早已经咽了气。他一时不免有些慌乱。毕竟出了人命。然而,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没有多久便镇静了下来。他将被他活活奸淫致死的尸体,匿于房中一天,待天黑之后,他将尸体装入麻袋,扔到一条河里。他以为,事情到此就算是结束了。那王小二还真的以为妹妹是在宫中侍奉皇上呢。有谁知,她的尸体被一位捕鱼人无意中捞了上来,虽经河水浸泡了两日,但她的面容却还可辨认。这事还偏偏让王小二知道了。王小二一边痛哭着一边叫嚷着要找皇上讨个说法。王书常害怕王小二真的把事情闹大,就找来蔡泳受等人,秘密地把王小二勒死,投进一口井里。没成想,王小二的尸体又被人发觉。剩下的王小三看见哥哥和妹妹的惨死景象,身心遭到了极度的刺激,满以为这一切都是当 窕噬纤???阋幻判乃家?一噬细闯稹K??翟谠裁髟盎??芗?呕噬希?阆敕缴璺??哦趼蘖ǎ?砸桓北?莸拿嫒莼坏昧送跣《?墓ぷ鳌G》昙吻煊魏??谑潜阌辛诵写碳吻於?彼蓝??囊荒弧?
  王书常虽然惹出了麻烦,却也没事。他万没想到的是,那个常行会一次酒后失言,道出了在工部冒领骗领银子的事。这话碰巧被一个差役听见,将常行会抓人衙门。严刑拷打之下,他供出了王书常等人。此事迅速奏到了朝廷,朝中一时大为震惊。没费多少气力,就查明了王书常等人的犯罪事实。军机诸大臣不敢怠慢,连忙会同刑部将审讯的结果报与嘉庆。嘉庆正为无端地失去晓月、晓云而十分痛心呢,闻听就在朝廷之内竟然出了这么一件大案,不禁劫然作色道:“王书常、蔡泳受等一干人犯,即行处斩,所有渎职大臣,皆要重重严惩!”结果是,王书常、蔡泳受及吴玉三人被处斩,蒋得明被绞死。苏愣额被革职,阿明阿被发往热河赎罪。德瑛被革去太子少保衔,先是降补工部左侍郎,后以二品顶带“体致”回家。费淳被削去官衔及大学士职,降补侍郎。与此案有关的人物,如大学士禄康、尚书侍郎一级的大臣英和及常福等,也都分别受到了降革的处分。处理完了王书常的案子之后,嘉庆皇帝越发地闷闷不乐起来。如果,他要是知道了那王小三之所以会行刺于他,乃是因为王书常之故,他,又会作何感想?风风雨雨的一年终究是过去了,这位大清皇帝到底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而等待他的,又会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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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22 14:53:02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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