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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笼记(第十三回)、(第十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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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6 22:20:15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第十三回    遭天谴刁氏兄弟双殒命
    诗曰:
            不是冤家不聚头,    冤仇有主恨难收。
            只为心贪他人宝,    却遭报应一命休。
            无量山下说无量,    紫云峰前情悠悠。
            只待缘份己到时,    双蒂并莲喜鸾俦。

上回书说到,这刁克文兄弟在无量山无意撞见,相互指责,惊动了躲在山上的瑞香和老神仙钟离秀。瑞香开始有些惊姹,钟离秀说道:“姑娘,有我在此你怕什么?跟我出殿,咱们会会这些杂碎。”这才走出“万灵殿”,站立高台之上,腑视观外一群众的争吵。
那刁克文仗着一邦人的“势”,开始根没把钟离秀放在眼里,谁知就两招下来,他拈量了一下,感到事情有点不妙,这老道不是凡人。连“窜天猴”这样身轻如燕的练家,都不是他的对手,那下面的开打就可想而知了。打也打不过,只好来“文”的,把厉害说清楚,或许还有转寰。
“老道长,小生这厢有礼了”。这刁克文突然换上一付笑脸说道:“道长身怀如此高强本领,晚生配服至致。可惜你守着一世清苦,舍荣华富贵而甘于清贫,的确令人婉惜。只是我等要寻找之人,乃国家揖拿的要犯,我手上就有警察局的悬赏告示。我想,没有谁人敢在政府法令面前来以身抗法。今日我辈有缘,结识老前辈,知你能大义担当,从善如流,不要因小利而失大节。把人交给我,贵我两便,皆大欢喜,何必要为一女子而伤了大家的和气?”
“哈哈哈哈,好一个‘和气’,此时知道打我不过,就来讲‘和气’了,既然尔等要‘和’,那就请回答我几个问题。请问,你们口称是‘奉命辑拿要犯,可有执法文书?”“没……有。”
“你们所指称的‘要犯’,所犯何罪?”“犯——犯疑似——盗窃故宫宝物罪”。“既然是国家公诉罪,为何要你们非公职人员、私自结夥执行?你们既无执法文书,又无有效事证,更无主管机关委托,私自越界抓人,指良为盗,侮民女为贼,分明是置国法于不顾,尔等是该当何罪?”这钟离秀一番诘问,叫刁克文彻底傻眼了。
瑞香这时站出来,指着刁克文大声斥责道:“歹徒!你的末曰到了。你和你父亲,狼狈为奸,多次图谋我家财产,又伙同外部歹徒将我绑架,似你这种无赖之徒,必遭天谴。今日又领人上山,不仅恶行不改,行恶不成,又施狡辨。真是无耻至极。”
克文狡辨道:“瑞香小姐,这事本是家父所为,与我无关,我只是出于对小姐仰慕之情,所以敬请小姐赴弘恩寺‘密会恳谈’,并无恶意。”    瑞香厉声斥道:“好一个口蜜腹剑的家伙,竟将武力挟持说成“密会恳谈”,看看你们手上的武器,这难道是与人‘恳淡’的请柬吗?”    克武接着说道:“来此荒山野境,总要有些防身的家伙吧。这样吧,既然大家彼此话不投机,也不必强求,今日我是来接花小姐回南京与他祖父、父亲相会的,官家的通辑告示己经解除了,我是特意来向小姐报喜的。”    “这么说,我们倒要向你表示感谢了!”
“谢,倒是不必了,如果小姐愿意,我可以叫人顾辆马车,送小姐回家。”    “切切不可!”刁克武大声说道:“不要听他花言巧语,道长也千万不能将小姐交给他。他是这件事的主谋,不能放走他。”         这兄弟两人同为一件事而来,叫人颇费思量。虽然在马捷家中躲雨时,花小姐在后屋里也大致听到事情的缘由,但毕竟他们是一家人,一笔写不出二个刁字。但是,万一他是真心的为自已和自己家庭的救赎和忏悔,那岂不是太冤枉他了。怎么才能让我真正地相信他呢?
只见钟离秀在瑞香耳边说了几句,瑞香她便轻轻的走到刁克武的面前,对地轻忽的说了一句让他伤心欲绝的话:“刁先生,这事与你无关,你何苦自作多情?再说你和他就是一家人,这里面的事谁又能说得清?你不要再添乱了”。
这一番话让刁克武羞得恨不得有个地缝让自已钻进去,他简直不知怎么回答才好,给噎在一旁说不出话来。可不是吗?克武想到,这事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去邦人家?是有所图?图什么?若不图什么,那这种行为如何解释?克武噎在一旁,脸色越来越难看,先是发红,后又发青,那峥峥一个男儿,噙着泪又强忍着,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站在一旁的刁克文哈哈大笑,那是一种令他畅快、爽心、且又看到了庸人自扰、反出洋相的得意的笑。他笑的捧着肚子弯着腰,现出了一种异样的满足感。他对着克武说:“哈哈,老弟,你的好心人家不领情啊!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放着好日子不过,跑到这不是人呆的地方找罪受,结果鱼没吃上还沾了一身醒。你活该!我要像你,早一头撞死算了。我真搞不懂,你这二十年怎么活的?”
这一番奚落,让刁克武几乎要崩溃了,他万万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他既羞又恨,后悔不该如此冲动,现在又无意中扰进这是非旋涡,进也不能,退亦不可,这时他面对着青山晚霞,大叫一声:“罢了,我只有一死,可鉴清白。”说完便走到悬崖边上,欲往下跳。
只见锺离秀一个箭步将他拦腰抱住,将克武放在地上。笑道:“哈哈,二公子受惊了,刚才花小姐讲的那些话,是我教她讲的,不是有意要伤你的心,而是万不得己而为之。现在总算弄清楚了,你确实与他不一样,这真是造化弄人。我们冤枉你了,老夫向你至谦。”
瑞香也走到克武面前安慰道:“对不起,小妹给你道谦了,谢谢你这位好心哥哥”。
这克武睁开双眼,忙回应道:“不怪你们,怪只怪家父、家兄,不该作此冤孽之事,令我蒙羞。”克武站起身,走到克文的面前诚恳的说道:“大哥,你我虽非同母所生,但还是源出“一山两水”,树出一根。古人云:‘人之为善,百善而不足’。论说我们也不是缺衣少穿、食不果腹之家,只是父亲心甚要强,既不能安贫达命,又想有妄发横财,希毕一日之功,得王候之尊。更有不堪者,设计谋图花家祖传财宝,绑架人质、杀人越货,明火执杖与盗匪合流。这——这是何等丑恶之行径?”    “混张,你他妈的还是刁家的人吗?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告诉你,你妄想做‘圣人’,更不能把我怎样,不信你走着瞧!弟兄们,走,回南京搬兵去,我不把这无量山灭了就不是人”。
这伙人正待要下山,只见山下有一伙人带着各式兵器直奔山观而来,为首的正是马捷、马胜英父女。一阵喊杀声“休要放走那邦歹徒”的呼声声振云霄。这刁克文见势大喊不好,押着刁克武和皮小哥及一邦弟兄择小路往山下逃命,这带路的皮小哥,虽说是本地人,但毕竟山路隐晦,又加上是伧促逃离,有些慌不择路。这条下山的小路,下边又有两条叉道,一条略窄些,另一条略宽些,这略宽的一条下方设有一牌,上书“神仙跨鹤西飞去”,而略窄的那条小路下也竖有一牌,上书“鬼道险峻诚自开”。这一下把这些人给难住了,是走仙道?还是走鬼道?这小哥经这么一折腾也犯迷。糊了。“嗨,大哥,这路都是捡宽的走,它之所以宽些,是因为走的人多了他才宽,放心吧,听我的准没错。”那胖子说道。“讲的有理”,随即一群人挤向略宽些的那条小路。此时也容不得人有多想,一群人顺着山路向下方走去。
一开始路还好走,走了半里不到,便是一条略显上行的路,再向前走,一直是忽上忽下的翻了几个山头,而且变成了一条只容一人走的道,最后只能在没有路的陡峭的山壁上爬行了。
他们似乎己经走上了一条绝路,只见崖石上刻有“落雕崖”三个大字,面临着这条灭亡之路,这十几个人全部傻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被绳索绑往双手、且又被克文牵着走的克武,终于说话了。走在后面的几个歹徒有些犹豫的停了下来。
克文气急败坏地吼道:“不能回,回去只有死,闯过这道关,说不定还有希望。”有道是“上山容易下山难”,这时只见乌云压顶,大雨如注的下将下来,兼有电闪雷呜。
克武急道:“老大,你把捆我的绳子松开,我们分开走更方便些。再说,这个时候你绑着我有何用呢?弄不好反而成了你的累赘,说不定我一脚滑倒,把你也带到沟里去,那就怪不着我了。”这话提醒了他,他想了一下不由得心中邪火暗生。今日这个败局完成是他一手造成。现在只有把这个叛逆贼除掉,才能了却我心头之恨,想到此他也有些后悔,当初不该把这绳头系在自己的裤腰上,而且系的是死扣。这时在悬壁上,他必须要用一只手攀着崖石,只能空着一只手来解这绳扣。真是该应了,这死扣在跑的时候,由于二人不同步,最后将这死扣,拉成了解不开的死扣,这克文解不开死扣就着急,越急就越乱,正当克文将要越过最后一个险坎时,一个特大的炸雷打将下来,只见那刁氏兄弟“啊呀”一声,瞬时化成一道青烟跌下山崖。正是:
        孽海无边偏要走,      仙山有路却不行。
        无常不请自然到,      望仙台上论分明。
当马捷等人赶到无量山紫霞观时,克文一群人己挟持克武和小哥等人离开紫霞观,由小路向山下逃去。当得知由“落雕崖”转回头,求人救助的几个歹徒爬上来后说,刁氏兄弟己落崖丧命。马捷和众人一声叹息:“刁氏兄弟,善恶各异,应择日将弟弟克武的尸身找到,予以厚葬,其兄作恶多端就地掩埋。众人道“说得好”,于是一干人等与钟离秀道长告别,回到马捷的庄上。
这时的王竹庵,见到了花小姐,真是悲喜交集,却又是心事重重。面对两个女人,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按理说,他见到马捷和马胜英应该将心事挑明,对人家马小姐有个交待,况且至少这时马捷父女还是把他当新姑爷看待。但是这话怎么说得出口呢?再看这马胜英和花小姐,两人有说有笑,形同亲姐妹一般,两人一起回到彩花山马家庄,又将她俩人在路上商量好的事告诉马捷。马胜英遂向父亲说道:“爹爹,我与花小姐情气相投,意趣也相近,我想与她结为异姓姐妹,同尊你老为父,并奉你老颐养天年,奉花老爷为二家共主,你老以为如何?”    马捷听后,大为高兴:“此乃天遂人愿,何乐而不为?只是太委屈花小姐了。我们乡野之家,不懂礼数,这可是高攀了,”瑞香说道:“我爷爷就喜清静,如能在此山居,正遂他老人家的心愿。”
“如此甚好,到时候我定将尽地主之谊,好好款待他老人家。”
马捷欲再留瑞香住上几日,怎奈瑞香思恋爷爷太久,不敢久留,遂与马捷一家告别。早有庄丁将车马准备好,一路上由王竹庵、刘宝栅、扬兴和众多鸟友、及世伯祝明才派的众多弟兄,拥着花小姐马车向南京进发,那马捷父女骑着她们的爱马,代表彩花山的民众送行。
行到叉路口,竹庵和瑞香再三劝其留步,马捷这对才停下与其告别,一直等到看不见人后方才转回。父女俩在回家的路上,只是女儿胜英表情呆滞,似有不言之隐。“英儿,为父我见你闷闷不乐,似有心事在心,有什么话可以告诉为父吗?”
怎么说呢?一个女孩儿家的心事,本身就是隐秘的,可惜母亲早丧,虽说父亲疼爱有加,但毕竟不能像母亲那样的呵护自己的婚姻大事,每当她想到,缺少母爱的她,没有*办和打理婚嫁的人,心中真是无比的惆怅和失落。
近来发生的一些事情,让她有一个模糊的感觉,像似个既很好解开又极难解开的迷。虽然,这位偶然出现在生活中的花小姐,是竹庵的忘年交友人的孙女,那怎会有如此复杂的故事呢?她回忆上次去南京向竹庵家去送信时的感受,总有点异样的神态,总之这不是一个未婚男子突然见到自己的未婚妻子的神态。尽管她们的童年时代,两小无差,甚至还做假拌夫妻的游戏。然而这种事在男孩子来说,只要一次久别,或居住环境的改变,那么儿时童言无忌的戏语,就随着一天天长大后而逐渐的淡忘了。但这对女孩子来说,可就不是那么轻易的忘却了,况且还有对方父辈的亲口提亲与承诺呢?
这是最令人魂迁梦萦的回忆,也是一场无告的、令人刻骨铭心的女儿梦。这销魂之梦却是最消遣人,也是最折磨人的啊!正在心里反复思量着,远处又有一群人马向岔路口方向赶来,细细一看是张金龙带的一邦人接应王竹庵等人的,看看大事己毕遂结伴而归。
                                      欲知后事,请看下回




            第十四回    命悬一线扬兴梦游酒国仙乡
词曰:     
          两眼乾坤旧恨,一腔今古闲愁。隋宫吴苑旧风流,
          寂寞斜阳渡口。    兴到豪吟百首,醉余凭吊千秋。
          神仙迂怪思虚浮,只有纲常不朽。
    这首《西江月》是古人劝人多行“人义道行的”。凡我世人,多以积德行善、扶穷际困为宗旨,切不可嫉人之才和妒人之财。
上回书说到,马捷父女送别准女婿回家路上,看到女儿脸色有异,问起有何缘由,但女儿胜英的心思岂能告诉父亲?这一桩说不出道不明的婚事,又岂是几句话说清楚的?尽管王家与马家有通家之谊,也有二老亲口的允诺,但到现在没下过聘也没定过婚,这嘴上说的话,只要打个滚就会变化,她岂能不耽心。特别是她上次到南京报信,看过王伯伯虽然欢喜异常,但竹庵他却在诧异之外又似有不言之隐,神情很有些恍惚。这些微妙的感觉,使她扰搅得内心里五味杂。这姑娘的心事,姑且放下不表。
再说,竹庵一行回到南京,先将花小姐送回府上,此时花老爷尚在稽查科等局长给他交待呢,这稽查科的人迂上这档子事,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每天好茶好饭招待他,叫他走他还摆谱,还要孙女儿来接他走,他当了这么多年警察,他真是头回迂上。
当王竹庵带着瑞香及一伙朋友赶到警察局时,那邦警察可高兴坏了。总算把他孙女儿找回来了,我们也可以交差了。这瑞香见到爷爷后,悲喜交集,爷孙俩有说不完的话。王竹庵说道:“爷爷,瑞香,此处不是谈话之所,赶紧回家再叙吧。”
这刁旺财自从离开花家后,成日就与一邦夫子庙的老混子混在一起,当他知道克文去彩花山弘恩寺去将花小姐领回时,心中喑骂警察局的胡局长不是东西,这派人闯入花府,抓走花老爷,封他家的门,全是他自已干的,他难道不想人家花老爷家中的宝物?还他妈的搞了个故宫失窃宝物案,这下好,把我的后路也睹死了。
胡局长虽说也不是东西,胡乱抓了花老爷,搞的全城的人都知道了,也弄得一大堆小报记者,天天围着警察局采访,弄得局长四处乱躲,上峰又骂他乱通马蜂窝,无端生事,命他放人以平民愤,可花老爷却不轻易出局子,定要与孙女儿一同回家,这勒财不成反抓了个烫手的山芋,气得他只好把气撒在刁旺财身上,刁旺财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但刁某人岂是一般之人,凭他做过十多年的小吏,包揽诉讼,反手为云,覆手为雨,多少沟沟坎坎,他略施小计便化险为夷,这样的事能难倒他?现在能找谁邦他呢,他想了一下,只有找花家的大少爷,花老爷的儿子——花见春。
在夫子庙大石霸街的赌场上,一找就找到了赌性正旺的花大少爷。他先在一旁看“恰头”,没敢执声。这赌场的人气很旺,可这场牌局又是一个字——输。花见春八圈牌摸完直打呵欠,就来到隔壁烟铺准备抽雅片烟过一下烟隐,一摸身上没钱,正跟老板赊账时被老扳一口回绝。“花大爷,你上回的账还没结清呢,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赊了,要吃把前账结了。”“什么话,大爷我有的是钱,我家的宝贝拿上一件就够这条街上的人吃上一年的,我能没钱?只不过现时不凑手罢了。”“说大话也不用交税,你看这十里秦淮,灯红酒绿,阔少爷也有的是,有几个是赊账的阔佬?今儿个是决不能破这个例了。”
“你——你敢瞧不起我?你——”花见春一脸怒气,正欲发作,突然看见刁旺财。“呵,刁管家,你来得正好,身上带钱了吗,先给我垫上,明儿还你”。花见春一把鼻子一把泪的,抓着刁旺财不放。刁旺财说:“老板,他欠你多少?加上今天的,账由我来结。”老扳拿起算盘拨了几下,刁旺才爽快的付了账。花大爷早己等不及在榻上点着了高古灯,急吼吼的吞云吐雾起来。等到他过足了瘾,打了个大呵欠,才有了些精神说:“你——不是听说你回乡下处理房产事情去了吗,怎么才回来啊?”“是啊,回来后我才知道你家出事了,见不到花老爷所以上这儿找你来了”。“家门不幸啊!女儿遭歹徒绑架,生死不明,父亲又被警察抓走,门也被封掉了。我因不常在家住,所以还没有被抓,现在是连吃花子都不如啊!”刁旺才一听,心想这个败家子对家中情况还不甚了解,正好套套他口气。于是说道:“唉!都怪我那几天独巧下乡了,我要是留在南京也不至于会出这种事,不过我好像刚刚听说,你老子和你宝贝女儿一起回家了,你赶快回家看看去吧,顺便再看看你家的新姑爷。”“怎么?你也知道此事!”“怎么我不知道?夫子庙都传雾起来了,我不但要恭喜你这个名份上的老丈人,还要恭喜你家女婿,他真有本事,家里有个老婆,还能让你女儿给她做妾。”“什么?做妾!哈,你喝多了吧,我女儿可是千金小姐,怎会给人做妾?定是你搞错了。”“千真万确,你若不信,到《小得意酒楼》去,随便找一个伙计问一问,看我说的对不对。王竹庵的父亲叫王世才,他的儿媳叫马胜英,他的亲家公叫马捷,是当年的把兄弟。你再打听打听,他家以前是干什么的。我都告诉你吧,他家出身‘长毛’,后在‘东关头’一带混,是有名的东关头花子王,后来又与青邦大佬祝朋才结交,终于才臭名运扬。你家女儿千金小姐不错,可怎么能嫁给王世才这样一个‘花子王’家做儿媳妇呢?而且还是嫁过去做小老婆,这口气连我也咽不下去啊。“说完,他几乎掉下几滴眼泪。
这把火真的把这位花家的大爷给激上火了,本来他对家里的事都是能躲就躲,能避则避,就好像他不是家中人。他对这个家有着太多的气愤和埋怨,他感到纵使他再“不肖”,也不至于连“外人”也不如。女儿的婚事,本该她亲生父母作主吧,可老爷子就是要“越俎代庖”,不但包揽女儿的婚事,而且在女儿不在的情况下,擅自决定即刻定下婚事,还把家产管理大权交给这个女婿当家。他老人家真是糊涂到家啦!刁先生,你说,他老还把我当人吗?”。
看到这位有名无实的花大爷,如此的悲观和丧气、更兼一脸的无辜与无奈,心中暗暗欣喜。他随后又掏了几块银元给他并关心地说道:“少东家,我真不知道你这么苦啊!你这样混下去也不是个事啊,有道是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你这叫守着金饭碗讨饭啊,我真是看不服啊,你堂堂的花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也是正宗不二的当家人,何至于如此懦弱不堪?他王竹庵本是外姓人,即使你认他当女婿,也轮不上他当你的家,这世上还有说理的地方吗?”
花见春一脸无奈的说道:“唉,有什么办法呢?老爷子护着他,把他当亲孙子看,我这个亲儿子却不如这个野孙子,我——我他妈真不想活了。”说完就想跳秦淮河。“少东家,万万不可呀!你不能一错再错了,你要走这条路,那要让世人笑死了。有道是‘寻死不如闯祸’杀人不过头点地,二十年后你又是一条好汉,何苦受这份窝馕气?”
“那——那我将如何处之?请先生救我——”花见春道。
“论理说我不该多管这种闲事,吃力且不讨好,又易得罪人。但我看不得老实人吃闷亏。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图的是什么?不就是吃喝玩乐、丰衣足食吗。这世上有‘三不让’,房子不让、妻妾不让、士途前程不让,此三不让乃为人之道。有道是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谁人敢档路,管叫一命乎。这挡你路的人不用我说,敢不敢下手,尔当好自为之,该说的都说了,不该我说的,我也说了。俗话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当机立断,富贵万万。你只要把挡你路的人除掉,这不是苦尽甘来吗?”告辞告辞了。
这一通话说得花见春“茅塞顿开”,他细想想刁先生讲的是有道理,我这一辈子活得窝囊,不都是我软弱无力、事事退让吗?上一辈人欺我也就罢了,小一辈人也敢欺侮我,这我还能忍吗?行,王竹庵,你别得意太早,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王竹庵带着瑞香来到警察局欢欢喜喜地接回家中后,已是晚上掌灯时分,正巧隔了一会儿功夫,拘在留置所的一家老小,在花见春的带领下也回来了,这可是全家团圆的大喜事啊。王竹庵让刘二和扬兴置酒办菜,一家人欢聚一堂其乐融融。这酒菜不用多时就置办完毕。正要开席之际,花老说:“且慢,我有一坛豫王爷赠送的贡酒,一直埋在小花园的假山下,今日不妨挖出来供大家品尝,以助欢庆如何?”大家齐声说道:“太好了”。这扬兴一听说有百年以上的御酒喝,差点把口水给馋出来,带头离席道:“来,拿把锹给我,我去挖来”。
扬兴带了把锹来到假山之下的挑树边上,不消一会儿功夫就将那坛御封的状元红老酒给挖了出来。一向嗜酒如命的扬兴,什么酒都吃过了,就是没有吃过御封的陈年佳酿是什么滋味。他想把酒坛的泥封坛口打开,发现泥头很坚硬,于是想找把锤子砸开,但这时那儿去找锤子呢?找块大青石也行,花园里找块石头还是容易的,那铺路的鹅卵石到处都是,在身后就有一块,只是有一半埋在泥土里,于是他用力将鹅卵石拔出,再用力将酒坛的泥头砸开,打开一闻,啊呀!那个诱人的酒香令他馋虫泛起,必欲饮之而后快。却道这酒的好处:
   开坛即可微醺,闻香定能断魂,十里之内难抗衡,滴滴渗入髓根。
   酒乡岂能久留,贪杯切莫逞能,有朝一日把将封,醉挡百万雄兵。
这扬兴砸开封口的泥头,被那溅出的酒香弄呆了。他想到这酒真是被人人称作玉液琼浆的神仙酒,不尝一口岂非白来尘世一遭。他望着它又想到一句话,开坛第一口,活到九十九。想到此他四处张望,看看周围有什么可以舀酒的舀子,正好花台的后方,距假山十丈之远有一个浇花的舀子,他便走过去取,再一看舀子上有些许泥沙,他又跑到池塘边洗洗干净,回到酒坛边不由分说的舀了一杯一气喝下,不由地喊了声“好酒!”,接着又是一杯,,又一杯,接连喝了三杯,才停了下来。心想,不能再喝了,他们要等急了。于是他把坛边的泥头碎沫擦干净,准抱着坛子向花厅走去。走了不出十步,他感到胸中一阵阵火烧火辣的,腹如刀绞一般,大叫一声跌倒在地。
这花厅里的人等了好长时间,不见扬兴把酒拿来,刘二赶紧去看倒底出了什么事。待到他走到花园的廊前一看,大吃一惊,这扬兴倒在地方,口吐白沫混身抽搐,面如死灰。一坛陈年御贡状元红也淌了一地。他大喊一声:“快来人,扬兴出事了!”众人齐出,一看状况,都以为扬兴贪杯偷喝“开坛酒”给喝醉了。花老爷看看说:“不对,不是醉酒,这酒有毒!”于是命人取出银筷试酒,果然如此。遂即命竹庵、刘二赶快顾车直奔当时由美国传教会、在南京开的鼓楼医院抡救。这扬兴的性命能否保住,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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