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党抢运黄金到台探秘：金银分三批运出大上海

沈阳老张

自从1927年北伐进取南京，蒋介石执掌国民政府二十二年，国库积存有巨额黄金白银和外汇。1948年8月19日颁布《财政经济紧急处分命令》改革币制，发行金元券，规定国民不得持有金银外币，强迫收兑。国民政府由此吸取了社会上流动的大量金银外币。仅上海市，中央银行就从居民及私营工商业主手中收兑得黄金110万余两（约占全国收兑到黄金总量的70%）、美钞3300余万元、银元500万余枚。1948年冬，国共战争情势剧变，解放军突击长江，京沪苏杭局势震动，蒋介石决策将保存上海金银秘密抢运台湾。
  
    一、

    金银分三批运出大上海。

    1、首批黄金运台由中央银行总裁俞鸿钧办妥。

    俞鸿钧（广东新会县人）遵奉蒋介石密命，作好安排。1948年12月1日，徐州剿总杜聿明兵团弃守徐州南撤。也就在这天，近午夜，上海外滩一带临时戒严，由华懋饭店（今和平饭店）以北的中央银行、中国银行地下国库搬出库存黄金774箱，计200万4459两，送上泊黄浦江码头的江海关缉私巡舰“海星”，该舰系二战时美海军退役反潜舰。拂晓前早装载完毕驶出吴淞口，由海军派“美朋号”登陆舰护航，驶基隆港转送台北存。央行发行局襄理何骧几人随“海星”押运。

    同月，又由“海星”和海军“美盛”、“美朋”两舰载运黄金57万2899两及银元一千箱（每箱银洋四千枚）计400万元入台。

    该批金银统由央行驻台北代表、原任中央信访局副局长沈祖同点存台湾银行金库。

    2、吴嵩庆负责第二批金银美元入台。

    1949年1月10日蒋经国日记载：“今日父亲派我（自南京）赶至上海访俞鸿钧先生，希其将中央银行现金移存台湾以策安全”。蒋经国又和汤恩伯、周至柔、桂永清密商安全运送事项。1月10日，国防部预算财务署中将署长吴嵩庆（浙江镇海县人）也访晤俞鸿钧和央行副总裁刘攻芸，就蒋介石指示以预支军费名义将中央银行库存黄金九十万两及白银外汇，运厦门转台湾运作作研商。1月10日吴嵩庆日记还写到：“为预支事……再赴徐（徐堪）府，知己得谅解，甚慰”。因为徐堪时任财政部部长，是央行顶头上司，如徐反对阻挠，很难办。

    蒋本人至为关切上海所存金银外汇。于下野前五天即（1月16日）亲自约见中央银行总裁俞鸿钧和中国银行总经理席德懋，“指示两行外汇处理要旨，盖欲为国家保留一线生机也”（蒋经国《危急存亡之秋》），命俞、席将两行外汇化整为零，存入私人账户，以免后为中共占取。金银可先运厦门。1949年1月21日，蒋介石依依惜别金陵下野引退回故乡溪口，当天飞杭州笕桥机场，最先晋见是台湾省主席陈诚和吴嵩庆（陈吴自台北飞南京，中途接电转飞杭州）。蒋责成吴，以预支军费名义，速将两行金银美元提出……不得有误。

    1949年1月，空军正为困守陈官庄诸地的邱清泉、李弥、孙元良兵团空投，加上执行北平撤运任务最紧张时，奉命抽派C-46机十二架到上海执行飞航台湾、厦门秘密任务。空航地勤人员并未告知空运何物，只从包装、外形、重量及押运人系央行干部，猜测是金银。有几箱起吊崩裂，掉出金条、袁大头及银砖，方明白。

    海军派出峨嵋（AG309）、昆仑（AK312）几舰载运。其中，昆仑舰载黄金五十万两驶厦门，航途间，中校舰长沈彝懋企图暴动将舰北驶投向祖国万岁；不成，被杀死。如沈北驶成功，则南京方面既丢兵舰又赔黄金五十万。

    自1949年1月至4月20日（正值国共和谈期间），吴嵩庆自上海运走黄金九十万两、银元7500箱（每箱4000元），计三千万元；纯银三千余吨。还有外汇七千万美金移存台湾。另一笔（中国银行所存）美金一千万元汇去美国纽约--中国空军采购委员会主任毛邦初中将收，由毛另以私人名义开户存入美国银行。

    该批黄金，上海以九十万两付发；而厦门点验实收竟多出九万两，达九十九万两。这是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教授吴兴镛博士提供我知。吴据其父嵩庆公日记及当年提调金银的预算财务署收支司副司长董德成、总务科长李光烈处确认证实。

    毛邦初系蒋发妻毛氏族侄，在空军官位仅在周至柔下。此笔巨额美金，以后发生毛邦初侵吞打外国官司丑闻。本文不去多说。

    3、汤恩伯亲自提取第三批金银送台。

    1949年5月13日、14日，中共陈毅、粟裕部第三野战军在沪郊月浦和浦东发动攻击，南汇和川沙县城被占领。5月15日，京沪杭警备总司令官汤恩伯（浙江武义县人）亲笔行文中央银行，并于17日赴外滩央行提取。接汤公文，中央银行副总裁李立侠，局长夏晋雄几人商量后，电话广州请示刘攻芸（已继俞任总裁）。刘明确回答“照发”。央行从业务局、国库局、发行局三局提出黄金十九万八千两、银元三百箱计一百二十万元（内、少量系半圆），纯银三百吨交汤。汤派机、舰和招商局“汉民轮”运去台湾。至5月17日，上海央行国库只暂留黄金五千两、银元三十万元；5月27日上海被解放军攻克前，又为汤总部全数提去作军用。


    1949年7月，中共方面叶飞、韦国清第十兵团进攻福建，前运厦门暂存鼓浪屿交通银行地下库房的金银，分别由空、海军运到新竹、屏东机场和高雄左营港。

    总计，上述三批次大陆抢运台湾有：

    黄金：376万5358两；

    银元：3520万元；

    外汇美金：8000万元（汇美国毛邦初将军一千万元在内）；

    纯银：3300吨。

    国际金融专家研究认为黄金除3765358两外，上项银元、纯银、美金时值折合黄金约又黄金400万两。 6~ 7 ; o_>  
    蒋氏父子对巨额金银顺利自大上海秘密运出至感欣慰。1949年2月10日，经国先生日记称：“中央银行金银之转运于安全地带，是一个重要的工作。但以少数金融财政主管当局，最初对此不甚了解，故经过种种之接洽、说明与布置，直至今日，始能将大部分金银运存台湾和厦门。上海只留二十万两黄金。此种同胞血汗之结晶，如不能负责保存，妥善使用，而供诸无谓浪费，乃至资共，那是一种很大的罪恶。”

    二

    上海金银运台是极端机密，除蒋父子外，参与运作人员有中央银行总裁俞鸿钧、副总裁后接俞任总裁刘攻芸、中国银行总经理席德懋、国防部预算财务署长吴嵩庆，京沪杭警备总司令官汤恩伯、海军总司令桂永清、空军总司令周至柔、副总司令王叔铭、台湾省政府主席陈诚、招商局总经理徐学禹、厦门警备司令石祖德，为党国亲爱精诚通力合作。

    最慎防为四行两局中共地下党及桂系获知消息，以免地下党发动“护厂护行”反迁移迎“解放”。蒋认定李宗仁必以国库黄金为筹码谈和，同毛***周恩来讨价还价。江海关中共地下党开过应变会，使后来不敢再用海关巡舰载运金银。中央银行中共地下党负责人袁君实（任职业务局副主任），黄竞武（稽核专员，系黄炎培之子），正筹划阻止最后二十万两黄金及银元银砖运出。5月12日，黄竞武为毛人凤、毛森逮捕并立即处决。经中共地下党活动，央行副总裁李立侠和几位高中层主管，保护现存资产及帐册档卷不移广州，亦留上海迎接中共解放军。中央信托局有一箱珠宝，时值相当黄金20-30万两，是抗日胜利后没收汉奸逆产；蒋经国上海“打虎”时知详。当两蒋想起该珍珠宝石派员往中信局提取，经中共地下党说服，正巧李宗仁有电令不许金银他运，那保管人已随带保险箱钥匙飞去香港暂住。珠宝无法取得，致使蒋经国久久引以为憾。

    李宗仁代总统知悉国库金银运台，于1949年2月17日严令刘攻芸，禁止中央银行金银他运。3月22日，李电示刘攻芸，速将运台湾的金银运回。当然，李宗仁命令并无效力。李蒋互斗加剧。4月下旬，已逃到广西桂林的李代总统函蒋，要蒋交出人事、军权、财政，索取上海运出的金银，要蒋出国而让李全权主政中枢。蒋复函李，内对金运事称：“前在职时，为使国家财富免于共党之劫持，曾下令将国库所存金银转移安全地点。引退之后，未尝再行与问。一切出纳收支皆依常规进行，财政部及中央银行簿册俱在，尽可稽考，任何人亦不能无理干涉，妄支分文，”将李顶了回去，逼李上将既不能总又无法统。

    三

    1950年前六个月，是蒋介石在台湾统治风雨飘零生死存亡关头，台湾原有居民六百万，大陆湧来各色人员及眷属一百余万（也带入台大量资金、机械设备、科学技术和管理经验），国军六十余万人，给台湾增加巨大负担和压力。台湾最需维持社会经济民生安和平稳，如果通膨物价飞升引发社会动乱，则台湾恐陷崩溃。大陆运台金银外汇做出巨大保障。1949年6月15日，国民政府以黄金八十万两和美金一千万元作准备金，发行新台币2亿元。以旧台币4万元折合新台币1元；银洋一元兑新台币2元5角；美钞一元兑新台币5元；黄金一两兑新台币280元。再，更以黄金200万两支持新台币，民众可用新台币到台湾银行及所指定的美华、金瑞山、益记、再兴四家银楼兑换黄金或美钞储存，保证了新台币信用。由此稳定了台湾物价、金融和人心。又委托美国在旧金山代铸银元3600万枚运台湾。对大陆入台陆海空的国军官兵，每次提取黄金十万两兑为新台币2800万元，又配发银元，保证了国军三军克难薪饷。为蒋在台湾巩固民国政权，取得了空间和时间。1950年6月25日朝鲜战争爆发，美军协防台湾，美援源源而来。大陆运台金银对尔后台湾经济起飞及今海峡两岸共同努力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都有深远的影响。经国先生在1956年所著《我的父亲》中评述称：“政府在播迁来台初期，如果没有这批黄金来弥补，财政和经济情形早已不堪设想了；哪里还有今天这样稳定的局面。

    两蒋对办成金银运台支持国军发饷促进宝岛安定繁荣的俞鸿钧、吴嵩庆一直倚重关爱。俞鸿钧抗日战争前任过上海特别市市长，入台后，先任财政部长兼中央银行总裁。1954年--1958年任行政院院长。1960年病逝时，蒋老先生特颁《总统褒场令》，内特别提及：“……赤祸再起，凡域弗宁，乃能不避艰难，以非常果敢之精神，排除阻扰，为国家保存元气，以奠财政再造之机，厥功尤伟”。1949年中国历史大转折这年，吴嵩庆是国军“总账房”。此人留学法国获巴黎大学硕士，1933年任国民政府军委会蒋委员长行营少校秘书。又任航空委员会（委员长蒋介石自兼）主任秘书，当时秘书长是宋美龄。入台后，升任联勤副总司令。1964年吴63岁解除军队现役时，蒋经国特安排三个位置任吴择一：中国农民银行总经理，退除役官兵辅导委员会副主任；公营唐荣钢铁公司董事长。吴又任唐荣钢铁董事长达十二年，于1976年七十五岁才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