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黄花岭上的山雀

西山王 · 发表于 2011-7-5 09:04:22

   长时间的无雨，城里的4月已感到有些燥热，这一天，清早从黎城出发，不足两个小时就到了黄花岭，这是太行山的一个制高点，也是长治、临汾的市界，临长公路穿山而过，由于地处交通线，以前也到过这里。
   此时的山上还有几分凉意，风儿徐徐吹来，到有几分清爽，草虽未绿如茵，也已泛青，充满生机，正是桃花红、杏花白的日子，青山在晨雾中似隐似现，那片片桃花，红花分外醒目，像是空中随意点缀的绿意，芳馨，让人心境中感到澄澈、清纯。
欠居城市的人不会有这种感觉，而我从事30年林业工作，每年的春天定是在山上度过的，然而今日不同，今天全然没有了忧虑、压力，就是一幅欣赏的心态、眼光，格外开心、轻松。
喜欢山，更喜欢山里的鸟儿，初春，鸟儿并不多，在高山鸟儿更少，留鸟有垂直迁徒的习惯，冬季会向低海拔迁徒，这里的留鸟主要是山雀类，细分可分大山雀、沼泽山雀、煤山雀、黄腹山雀，按玩鸟人的叫法为黑子、洪子、贝子、点儿这几种山雀，都是麻雀大小，除黄腹山雀外都是黑灰色，大山雀大一些，此外略小，以此类推，却都是歌唱能手，红子有百鸟之师之称，此时山上鸣叫不停的应该是煤山雀，沼泽山雀俗称红子，总是喜欢在有人烟的地方，大山雀活动范围广一些，但此时也不可能到高山上来，顺着山涧远处传来唧唧红、唧唧红的鸣叫声，洪亮悦耳，这声音比城里人鸟笼里的红子的叫声要明亮的多，激昂中带着几分震憾，比起笼里那娇贵的鸟儿细声细语，更为清韵动人，有诗曰：“百啭千声随意移，山在红紫树高低。始知锁向金笼听，不及林间自在啼”。山里鸟的鸣声，给那沉寂的大山增添了几分悠静、美好，满山的桃花、杏花开的正繁，红红白白，繁荣似锦，一丛丛黄花开的正艳，金黄金黄的，与其斗艳，此时不知为何取其黄花岭，那满山的黄花是连翘的花儿，花开的繁密，一丛就像是一朵不败的花朵，这比起城市里花坛、绿蓠开的稀稀现现的花儿，让人看得非常有生气，城里的花两三天不留意，就开过去了，而在山里，此开彼落要十几天。
   鸟儿的鸣唱并非简单的互竞歌喉，一对鸟占据一片地盘，鸣叫首先是对占领地的宣誓，春天更是为争夺配偶而展示歌喉，同时也是对对手的警示，小小山雀大有骑士风度，凡有竞争对手必是追逐格斗，勇争高低。贝子喜群居，个鸟地域相对较小，而黑子、红子则以成对或家族式生存，对外来者决不姑息迁让，也正是这个特性被人们认知，而成了红子类鸟的死亡之诀，凡遇外来者必争高下，勇而争斗，因此，不少地方，特别是能叫出好声的地方的红子鸟几近绝迹了。
      中午饭我们吃在林场，这已在山下了，一面是高山一面是山中凹地、平原，在这里听到唧唧红的叫声就是红子，比山里听到鸣声更清爽、婉啭，高扬之声带着水音，听来让人兴奋，平原上的鸟儿叫声要比山上的清缓，一字一板交待的十分清楚，也就更悦耳，更可人。人们把山雀比做森林卫士，那满山的松树林就是它的食邑，及至冬日它仍可在树皮下打些虫卵，枝头上的种子为食，红子喜欢人居之处，除了果树上的害虫，那秋收的场院也是它们的活动场所，它是农民除虫的帮手。
    山雀高鸣的时节正是山花盛开的时候，久居城里的人感受不到春天，城市留不住春天，山野无论桃、杏、连翘各类花灌木，皆干粗、皮润，枝劲花繁，清新的空气，清澈的水，花开更艳丽，鸟鸣更动听。此时此景几番心动便与场长约好，改日再来……一年过去了，我始终没有再去，我想还是让那里保持着原汤原味的清韵，原酒的醇厚。因为那山野少不得花儿，也少不得鸟儿，那才是上天赐于我们最美好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