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是藤缠树

梨花雨 · 发表于 2007-10-12 14:01:40

夜深人寂之时，齐豫、齐秦兄妹的《藤缠树》轻浮上耳畔，如烟似水漫过去，心无处躲藏。
　　不过是心里装了一个人，世界就变得拥挤狭小了。心徘徊，意徘徊。见了，却还是想念。散了，却还是会感觉在一起。眉间眼底的笑与愁，在音乐里悠然起舞，不过是一段相思，不过是一个浮在水面上的名字。两相思，两不知。我知道自己是这样一个女子，爱一个人，便飞蛾扑火般奔了过去，纵然粉身碎骨，也再所不惜。可是你会吗？为红尘中的一个女子与世间所有的人作战，那是爱德华八世的浪漫。我希望也自己如童话里的公主一样，遇见你，便从此开始了幸福的生活。但是，如果为了我，你失去了整个世界，我会因此不快乐的。我不希望自己是一根藤，想要站立在阳光下，就剥夺你向上生长的权利。那样自私的爱，你要，我也不会给。你一定说，多矛盾的丫头啊——爱上你，爱上不能爱的人，不就是矛盾吗？
只愿来生吧，来生相识君未娶我未嫁，不迟不早，恰好相逢在春花浪漫的青春时节，你牵住我的手，我们一路奔着幸福而去。
　　下定了决心不再做三人世界里的红颜，我不再做一根柔柔的藤。我变着法子跟你作对。你开始还纵容我胡闹，以为这只是小女孩的矫情，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渐渐你冷了心意——这不正是我想要的吗？让树厌倦了相守，不再低头看一眼藤。可是，真这样了，我的心又生生地疼。我转身，过自己的日子。生活庸常得就如怀旧的曲调，一切都是褪了色的，都是张爱玲笔下的荒凉，都是张曼玉裙边轻摇的舞步，都是那风一样溜走的日子。刻骨铭心下面是那一段一段的记忆。当初寻常的日子，都成了心头的恨，都成了心头的怨，也都成了心头挥之不去的云，就那样飘来飘去，把人飘成了一幅画，水淡色的，清烟样。你怎么就不再回头看看我了呢？去你的公司，远远地看到你意气风发地与同事讨论着设计图纸，隔着玻璃，我的泪如雨般纷纷扬扬。选择了放弃，就不要再用一根根藤蔓缠上去，是把自己的心收回来的时候了。我的唇咬出了血。现在，我不需要你了，我需要的只是时间。时间会让我忘记你……　　
　　人纸片一样落到床上，缠绵进了梦里，人也进了梦里。梦里花落，一晌贪欢。醒时雨敲窗棂，枕上点点行行，全是泪。枕边泪共阶前雨，点点滴滴皆心痛。睡不着，起身听曲子，关掉《藤缠树》，随手拿起从前你送我的一张碟，情浓如水时，谁会有时间欣赏这种凄清的东西？如今，它刚刚好。
耳畔响起忧怨的萨克斯，痴痴的钢琴，没有古琴的韵，没有琵琶的愁，一笔笔画出的却都是纠缠。每一个音符落到心上都成了淡淡的思念与雾样的清愁。夜色浓了，心却淡了。情感本就没有段落，分出来风清月白那就不是情了。就这样混沌着，就这样心意飘浮，如这零零碎碎的文字一般，记录了今晚的想念，记录了今晚的某一个心情片段，够了。
　　郎心皎好天上月，妾意宛似月边云。天上月的寂寞月边云最知道。在一段日子里，我还会很想你，但梦里的雾会渐渐散去，我的人生也终会明朗起来。请相信，我会好好爱自己，请你，也好好照顾你自己。如果某一天，我们在某一处遇到，请别怨恨，也别冷漠，像个老朋友一样，轻轻地问一句“还好吗”然后各自走开。
那时，我们真正地长成了两棵树，平等地享受着阳光、雨露、雾霭、流岚。或者，我们的心还是会怀念那段幸福时光，但我们不会后悔，因为，在道德的范围内，我们约束了自己。我们堂堂正正地站在了阳光下，没有让爱背负着骂名，也没有辜负了责任这两个字……
风过的时候，藤会想起树，想起那段曾经为爱挣扎的日子，想起那些不曾丢失过的思念……一辈子，有个人可以怀念，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