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鸟群

老榆树

作 者：□苍鹭   来 源：齐鲁晚报

　　立秋之后的一个傍晚，我去郊外散步，由于刚刚下过一场雨，空气湿润而凉爽。我进入田野后沿着一条小路向庄稼深处漫游，小路两旁的草丛、野花和庄稼叶子上的水滴濡湿了我的裤角，我看到浓绿的庄稼雕塑般茂盛着。沉思之中我驻步向南眺望，这时南边庄稼地里电杆的线上栖满了几千只雀鸟。这些雀鸟栖在四行电线上，由东向西有三百多米长的战线，它们头向北尾向南，也不发出鸣叫，只有另一些雀鸟从遥远的南方飞来加入的时候，鸟群才发出一阵阵鸣叫。我想；这是鸟群对鸟群加入的一种欢迎的语言，我们人类是无法听懂的，然后鸟群又归于宁静。我大约观察了有一个小时，电线上的雀鸟越聚越多，夜色在星空中来临了。一轮黄橙橙的月亮，像是从东边那条大河里刚捞出来似的，湿淋淋的。我继续在庄稼地里漫游，那些雀鸟，一群跟着一群扇动着翅膀掠过我头上天空的蓝灰色，向着北边的一大片杨树林飞去了，这是我今生看到的数量最多的一次鸟群的聚会，鸟群有秩序迁徙与召唤给我的启示，使我想起了人类的悲哀。因为在精神与道德良知的方向上，我们人类已经很难做到规避有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