鹪鹩（为什么没人养呢）

宋远贺

鹪鹩是百鸟之王

靛颏乐

鹪鹩　　鹪鹩
　　jiāo liáo
　　中文学名：鹪鹩
　　中文目名：雀形目
　　中文科名：鹪鹩科
　　中文属名：鹪鹩属
　　中文俗名：巧妇、桃虫、蒙鸠
　　拉丁文名：Troglodytes troglodytes
　　英文名：Wren
　　物种命名人及年代：Linnaeus,1758
　　雀形目(Passeriformes)鹪鹩科(Troglodytidae)59种小型、短胖、浅褐色的鸟类。尤其指在极地附近温带区繁殖的鹪鹩(Troglodytes troglodytes,北美洲称为冬鷦鷯)，是本科的典型种，长约10公分(4吋)，褐色，有暗条纹(雌雄相似)，嘴短而稍下曲，翅短圆，尾短而翘。鷦鷯类在沼泽、多石的荒原或灌丛捕食昆虫。许多种在洞中营巢，有些在灌丛或岩石突出部筑圆顶巢。雌鸟用软物垫在巢内，产卵2∼10个。一年可抱卵3或4窝。
　　从加拿大到火地岛各地常见的是莺鷦鷯(T. aedon)，灰褐色，有条斑，长12公分。美国最大的种类是西南部沙漠带的棕曲嘴鷦鷯(Campylo莺鹪鹩(Troglodytes aedon)rhynchus brunneicapillus)，也是墨西哥的常见种。很小的林鷦鷯(Henicorhina属)见於热带森林地带，小型的沼泽鷦鷯(Cistothorus属和Telmatodytes属)在热带和温带湿地。此外，美国东部的皇猛鷦鷯(Thryothorus ludovicianus)，乾旱的北美西部的峡谷鷦鷯(Catherpes mexicanus)以及南美洲的歌鷦鷯(Cyphorhinus arada)都是鸣声优美的鸟类。美国唯一的胸部有条纹的普通岩鷦鷯(Salpinctes obsoletus)在大平原以西的岩石间营巢。一些无关连的小型鸟或外表似鷦鷯的鸟类亦称为鷦鷯。
　　体长约86毫米，两性相似。上体棕褐色，下背至尾以及两翅满布黑褐色横斑,眉纹浅棕白色；头侧浅褐,而杂以棕白色细纹。下体浅棕褐色，自胸以下亦杂以黑褐色横斑。中国西北部的亚种tianshanicus色最淡，喜马拉雅山脉亚种nipalensis色最深。栖息于灌丛中,夏天3900米的太白山顶也能见到,冬季迁到平原和丘陵地带。性活泼，见人临近就隐匿起来。栖止时，常从低枝逐渐跃向高枝。鸣声清脆响亮。繁殖期7～8月间。巢以细枝、草叶、苔藓、羽毛等物交织而成,呈深碗状或圆屋顶状。每窝产卵4～6枚。卵白色,杂以褐色和红褐色细斑。终年取食毒蛾、螟蛾、天牛、小蠹、象甲、蝽象等农林害虫，为农林益鸟。分布于全北界的南部至非洲西北部、印度北部、缅甸东北部、喜马拉雅山脉、中国及日本。繁殖于中国东北、西北、华北、华中、西南、台湾以及青藏高原东麓的针叶林及泥沼地。7个亚种在中国有见--tianshanicus于西北；nipalensis于西藏中部；szetschuanus于西藏东南部及东部、四川、青海西部、甘肃南部、陕西南部和湖北西部；talifuensis于云南；idius于青海东部、甘肃北部、内蒙古西部、河北、湖南及陕西；dauricus于东北；taivanus于台湾。北方鸟冬季南迁至华东及华南的沿海省份。
　　《庄子·逍遥游》“鹪鹩巢于深林，不过一枝”，旨在说明以天地万物之大，鹪鹩不过仅仅巢于一枝。晋代张华曾据此语作《鹪鹩赋》：
　　[序]鹪鹩，小鸟也，生于蒿莱之间，长于藩篱之下，翔集寻常之内，而生生之理足矣。色浅体陋，不为人用，形微处卑，物莫之害，繁滋族类，乘居匹游，翩翩然有以自乐也。彼鹫鹗惊鸿，孔雀翡翠，或淩赤霄之际，或托绝垠之外，翰举足以冲天，觜距足以自卫，然皆负矰婴缴，羽毛入贡。何者？有用于人也。夫言有浅而可以托深，类有微而可以喻大，故赋之云尔。
　　[正文]何造化之多端兮，播群形于万类。惟鹪鹩之微禽兮，亦摄生而受气。育翩翾之陋体，无玄黄以自贵。毛弗施于器用，肉弗登于俎味。鹰鹯过犹俄翼，尚何惧于罿罻。翳荟蒙笼，是焉游集。飞不飘扬，翔不翕习。其居易容，其求易给。巢林不过一枝，每食不过数粒。栖无所滞，游无所盘。匪陋荆棘，匪荣茞兰。动翼而逸，投足而安。委命顺理，与物无患。
　　伊兹禽之无知，何处身之似智。不怀宝以贾害，不饰表以招累。静守约而不矜，动因循以简易。任自然以为资，无诱慕于世伪。雕鹖介其觜距，鹄鹭轶于云际。稚鸡窜于幽险，孔翠生乎遐裔。彼晨凫与归雁，又矫翼而增逝。咸美羽而丰肌，故无罪而皆毙。徒衔芦以避缴，终为戮于此世。苍鹰鸷而受譄，鹦鹉惠而入笼。屈猛志以服养，块幽絷于九重。变音声以顺旨，思摧翮而为庸。恋钟岱之林野，慕陇坻之高松。虽蒙幸于今日，未若畴昔之从容。
　　海鸟鶢鶋，避风而至。条枝巨雀，逾岭自致。提挈万里，飘飖逼畏。夫唯体大妨物，而形瑰足玮也。阴阳陶蒸，万品一区。巨细舛错鹪鹩，种繁类殊。鹪螟巢于蚊睫，大鹏弥乎天隅。将以上方不足，而下比有余。普天壤以遐观，吾又安知大小之所如？
　　鹪鹩和熊
　　夏天，有一次熊和狼在森林里散步。走着走着，熊突然听见—只鸟美妙的歌声，便问狼：“狼兄弟，这是只什么鸟儿，唱得这么好听?”——“是鸟中之王，”狼回答，“在它面前咱们得鞠躬啊!”其实，那只是只鹪鹩。“要是这样，”熊说，“我就很想去看看它的王宫。走，领我去!”——“不行啊，不能想去就去，”狼回答，“你必须等王后到来。”不久，王后来了，嘴里衔着饲料，国王也来了，准备喂它们的孩子。熊立刻冒冒失失想跑过去，狼却拽住他衣袖，说：“别!你得等国王和王后先离开。”于是，它们记住了鸟巢所在的那个洞穴，走开了。可是熊心里老不安宁，很想去看看那王宫，没过一会儿又走过去。正好国王和王后真飞走了，熊一瞅鸟巢，看见里边躺着五六只雏鸟。“这就是王宫！”熊嚷起来，“这样的王宫真寒碜!你们也不是王子公主，你们是些私生子!”小鹪鹩们一听，真气得要命，一齐叫：“不，我们不是私生子，我们的父母都挺正派!熊，你等着跟你算帐吧!”熊和狼一听害了怕，转身逃回自己的洞中。小鹪鹩却继续吵吵闹闹，等父母亲又衔食物回来，就向他们说：“你们先得讲清楚，我们是私生子呢或者不是，要不我们宁肯饿死，也绝不碰一只苍蝇腿儿!熊刚才来过，骂我们私生子，知道吗?”老鹪鹩听了说：“别着急，会讲清楚的。”即同鹪鹩太太一道飞到熊窝前，冲里叫：“老狗熊，干吗骂我孩子? 一定叫你受到报应，咱们要和你血战到底！”这样，便对熊宣了战。熊因此动员了地球上的所有四条腿儿动物，公牛啊，毛驴啊，母牛啊，鹿啊，狍子啊，等等等等。鹪鹩呢，则号召一切天上飞的动物参战，不单是大大小小的鸟儿，还有蚊子、黄蜂、蜜蜂、苍蝇也通通得来助阵。
　　约定的开战时间到了，鹪鹩派出侦察兵去打听敌方的总司令是谁。蚊子是所有探子中最狡猾的一个，它飞到森林中敌人聚集的地方，落在树上的一片叶子底下，等着敌人发布口令。只见熊站在那儿，把狐狸叫到自己跟前，说：“狐狸，你是一切走兽中最有计谋的一个，我请你当司令，统率我们作战。”“好！”狐狸回答，“可我们定什么为号令呢?”谁都不知道。见此情景，狐狸又说：“我有一条又美又长的篷篷松松的尾巴，简直像把红色的鸡毛掸子。当我把尾巴高高翘起，那说明情况不错，你们可以大胆挺进；但我要是耷拉下它，你们就得赶紧撤退。”蚊子听了飞回营去，详详细细向鹪鹩作了汇报。
　　第二天早上，战斗开始啦，嚯!只见走兽们一齐咆哮着嗥叫着冲上来，阵势大得地都颤抖了。鹪鹩率领着它的军队也从空中迎上去，啼鸣着，啸叫着，嗡嗡着，叫人听着好害怕。两支军队眼看就要交锋了，这时鹪鹩派出一群黄蜂，叫它们钻到狐狸尾巴底下去，狠命地螫它。狐狸被螫了第—下，身子打了个哆嗦，只抬抬后腿，到底忍住疼痛，坚持把尾巴翘得高高的；当它被螫第二下，已禁不住把尾巴耷拉下来了一会儿；可在被螫第三下时，它实在受不了啦，大叫一声，把尾巴夹在了两条后腿中间。走兽们一看，以为大势不妙，纷纷开始逃窜，各自回到了自己洞中。这样，鸟儿们打赢了这场战争。
　　随后，鹪鹩先生和鹪鹩太太飞回窝去，对孩子们大声宣告：“孩子们，庆祝吧，尽情地吃喝吧，咱们打胜啦！”谁知小鹪鹩却回答：“不，我们不吃，先得叫熊来我们窝跟前道个歉，说我们是正正经经生的孩子！”于是，公鹪鹩又飞到熊窝外，大叫道：“狗熊，我命令你到我家去，向我的孩子们赔不是，说他们是正正经经生的孩子，否则我踢断你的肋巴骨!”熊害怕极了，爬去向人家赔了不是。这一下，小鹪鹩们才心满意足，聚在一块吃喝狂欢，直至深夜。

靛颏乐

鹪鹩，雀形目，鹪鹩科，鹪鹩属。俗名巧妇、桃虫、蒙鸠。
　　上体棕褐色，下背至尾以及两翅满布黑褐色横斑，眉纹浅棕白色；头侧浅褐，而杂以棕白色细纹。下体浅棕褐色，自胸以下亦杂以黑褐色横斑。终年取食毒蛾、螟蛾、天牛、小蠹、象甲、蝽象等农林害虫，为农林益鸟。
　　
　　当我在动物世界里看到那种叫鹪鹩的水鸟时，心头不禁一震。我记得它，甚至可以称得上熟悉，就像对儿时的记忆，不用想得太远，只需穿过十多年的隧道就可以抵达它们。十多年算不上久远，对于一件事物的改变却不容置疑。我还没有感觉到离开故乡有多长时间，转身后才发现有很多事物早已被远远地抛在了远方。
　　故乡并不直称鹪鹩这个名词，它们通常被称为“芦喳”。真正认识鹪鹩之前我也像乡亲们一样称它“芦喳”。它们喜欢在芦苇丛里生活，又爱“喳喳”叫唤。故乡人习惯用特征给动物命名，形象、生动，充满想像力。
　　我从不否认自己的善良，回首往事又觉得自己少年的行径太过恶劣。就像对待鸟儿，我无法从那些行为中感受到自己的善良。因为年轻，做的错事只要不很严重常常是可以得到乡亲们的谅解。而起初的打碎鸟蛋、破坏鸟巢、伤害幼鸟，我并没有认识到那是错误的举止。在农村，那个年龄的孩子，大多和我一样。我们对待鸟类的行为，在一定的程度上继承于长辈们对“四害”的传播。他们不断提醒鸟类是庄稼的天敌，同时讲述着灭四害时的“丰功伟绩”。我说这些并非想减轻对过错的认识，只想真实地记录曾经的经历。我不忌讳，也不想掩饰，人只有不断自省才会发现无知与愚昧。我相信，一次次的劣迹记录不会影响做为普通人的形象。
　　故乡原有一片广阔的芦苇荡，每年夏天芦苇荡里就会飞来无数结巢孵卵的鹪鹩。那时芦苇还属于生产队所有，有专人看守，尽管我们是小孩，也要趁看芦苇的老人不注意偷偷进去。其实，鹪鹩长得并不好看，我们只是好奇。鹪鹩窝大都结在芦苇中部，我们一度认为它是世界上最坚固的巢，细而绒长的草经过鹪鹩的嘴就像丝线进入绣女手中。因为身高不足，只好折断芦苇，在够到鹪鹩的窝时，正在生长的芦苇也就毁于一旦了。
　　我至今还记着那片芦苇，我得承认很大的原因是由于那位看芦苇的老人。
　　由于表弟的撺掇，也是我按捺不住少年的顽性，再一次和表弟进入了芦苇荡。那时我已进入校门，只是还没有接受有关爱护鸟类的教导。暑假中的一天，表弟拿着柳条编的鱼笼要我和他一起去捉鱼，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那时，我特别喜欢捉鱼，家乡的河里鱼也非常多，凡有水流的地方都有鱼儿。姥姥为此曾经十分担心，她常常不安地念叨:“整天捞鱼摸虾，能有什么大出息哟。”我听得懂她的惋惜，可是一玩儿起来，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我们在芦苇荡的边上选了水流，两边用泥土堵住，在中间埋了鱼笼，然后远远地离开，等鱼儿入笼。起初我们并没想进芦苇荡，鹪鹩的叫声让表弟想到了雏鸟。表弟与我相差几月，兴趣相同。见四周无人，我们便一头钻了进去。时机不巧，除折断十几棵芦苇，砸碎几十只鸟蛋，未见一只雏鸟。许是我们的行为激怒了平素里见人就逃的鹪鹩，四下里竟都飞过来围攻起我们。它们不停地拍着翅膀，在头顶上喳喳地乱叫着。我们从未经过这种场面，乱了方寸，只好一边摇动芦苇阻止它们近身，一边仓皇逃窜，顾了头上顾不了脚下，脸、手臂、腿被苇叶划出的血痕越来越多。最可恨的是鹪鹩的尖叫招来了看苇老人。老人我们认识，其貌不扬，只是一双看上去颇显阴冷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我们都很惧怕他，平日里见了都远远地躲着。他能在生产队里看管芦苇荡，我一直认为是他大儿子在村里做总会计的缘故。
　　愈慌愈不能择路，反而被芦苇荡里的拉拉草缠住。在老人越走越近时，我们终于吓得哭了。老人一反常态，没有发火反而帮我们扯开拉拉草，驱散鸟群。鹪鹩似乎有些不依不饶，直到我们出了芦苇荡。我们余悸犹存地看着脸色非常难看的老人，等待着他的惩罚。那时候，我因为父亲的缘故一直备受乡亲的宠爱与关怀。老人瞪着阴冷的眼睛盯着我，狠狠地说道:“我真替你父亲感到害臊！”他的话让原本只有紧张的我感到无比的愤怒。谁都知道父亲在我心中的地位，我可以忍受别人对我责骂却不能接受别人提及父亲。我满眼怒火地瞪着他，双手攥成了拳头，我想那天他如果再说父亲一个字，我会毫不顾忌地和他吵起来。老人走了，没再说话。我对着他的背影诅咒着，无论他是善意的还是出于对我的关爱，我都不能原谅他。后来，表弟取回鱼笼，笼里装了很多鱼，我一条也没有拿……
　　现在想来，当初的行为真是幼稚，但是我再也没有办法向老人道歉了，一切都随着时间消逝在远方了。
　　芦苇荡在被分产到户后，逐渐失去了经济的效益，慢慢被填平，被经济效益更大的桑园取代。十多年前我离开了故乡，再回去时看苇老人已经去世，去世的老人就埋在离芦苇荡不远的地方，一座孤零零的土堆微凸着。从远处看，几乎没人会认为那里埋着人。
　　故乡的变化很大，芦苇荡消失了，和我一起的伙伴也都去了远方。被称为“芦喳”的鹪鹩不再出现了。这是一个快速变化的世界，我无法想像再过十多年后又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