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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梢铃是百灵13口中的一口,水梢铃是其叫法之一,水梢确切的讲应该是水筲,筲就是我们今天说的桶,水梢实为水筲,既水桶,包括木通和铁桶,其用途之一就是装水,那为什么"筲"在字型上是竹子头呢?传统意义上的水筲都是用木头或竹片做成的,因为水筲诞生的时候冶金还不发达,不像今天的水筲铁皮做成的居多,水筲铃声确切的说应该是水筲拎声或水筲梁声,因为水筲是没有铃的,今天我们见到的水筲上面有一个铁筋做成的弧形的提手,那就是水筲梁,梁,顾名思义,承重的构件,水筲的提手就是用来承重的;而拎,顾名思义提也,水筲拎既拎(提)水筲的构件.所谓水筲铃从声音的角度讲的话就是水筲发出的一种近乎铃声的声音,原因在于水筲梁跟水筲上沿两边的铁环和扁担两头的铁钩摩擦而形成的一种声音.铁器摩擦的声音一般是比较刺耳的噪音,过去有三大难听之说,既"铲锅、矬锯、驴叫唤",但惟独水筲铃声却是悦耳动听的.
随着年代的久远,水筲铃对今天的年青人来说不亚于美声唱法之于杨白劳吧!但就我来说,却与水筲铃有着一段不解之缘!
过去-八十年代以前吧,农村包括城镇吃水都是水筲担,城里的到公用自来水龙头上灌满筲(水桶)用扁担担回家,乡下的就担两只水桶,提一条菜花蛇一样粗的井绳(麻绳)到水井上去,把水从井里提上来,然后担回家.
记得小的时候,每当清晨,天刚放亮,街头巷未就传来吱呦吱呦的水筲梁的声音,那是勤劳的乡下人早起担水了,起的早的还惹得看家狗汪汪地叫,有时候一只叫起来满村的都跟着盲目的叫,天再亮些的时候,报晓的雄鸡便一只接一只引吭高歌了,也是村东头的叫了西头的叫,此起彼伏,"狗吠深巷中,鸡鸣搡树巅"真正的田园韵致啊,现在想想,那种场景已经很难见到了.那吱呦吱呦的水筲梁的声音是不一样的,有清脆的,有沉闷的,有急促的,有舒缓的,有的"吱呦吱呦-呦-吱呦吱呦-呦",有的"吱呦吱呦吱呦吱呦......"担水人的步伐不一样,男女不一样,水筲的结构、厚重程度不一样,水筲梁发出的声音就不一样,有的人走路步幅小,节奏快,那水筲梁的声音就特好听,"吱呦吱呦吱呦吱呦......"飘荡在乡村早晨的氤氲里.乡里乡亲的相处的久了,早晨一听那水筲梁的声音就知道是谁起来担水了,那时候常见奶奶听着水筲梁的声响一个个的数落着担水人的名字,那声音到现在还似在耳边萦绕.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后来大些了,也像大人一样帮家里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其中一项就是担水,大概十四五岁的样子吧,开始担不多,从水井里提水提不动一筲就提半筲,一担水从水井里提两次,一次担一桶回家,有时候碰上好心的叔叔大爷帮着提上满满的一桶给分两个筲倒开(分开),那时候架上扁担,水筲刚刚离开地面,有时候走急了扁担一颤,水筲还碰到地面,不防备就洒一裤腿的水,这还是小事,把水筲磕漏了就是大事了,少不了挨大人数落一通,那时候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拿油毡纸烧化了糊上.后来大些了-一年以后吧,也锻炼出来了,20米左右的水井,用井绳送下筲去,咚的一声摆倒,"咕嘟咕嘟"灌满,然后"唰唰唰",不出十把,满满一筲水就上来了,冬天,水筲袅袅的飘着水气,夏天有时候现伏在筲上咕咚咕咚喝上一气,然后用衣袖擦一下下巴,担起水颤颤悠悠的就到了家.那时候农村大多用水瓮蓄水,就是用泥烧制的那种,材料跟今天栽花的瓦盆一样,很少见到瓷质的缸,从烧制技术和用途来看,估计司马光小时候砸的那个缸其实就是瓮-请君入瓮的"瓮",缸多结实啊,小孩子砸不动的,"四马光砸瓮"之所以流传到现在成了"司马光砸缸"大概是由于押韵的缘故吧,不过司马家的条件不像普通老百姓家,用缸也在情理只中,不过,过去那个时候蓄水很少用缸的,水缸比水瓮蓄水少啊!跑题了,哈哈,书归正传.担满一瓮水一般得七八担,现在回想起来似乎也不觉得累,一路上听着"吱呦吱呦"的水筲梁的声响,听着叔叔大爷们开心的问候和玩笑,到也是一件乐事!回过头来再看看现在,那个时候想都不敢想的"楼上楼下,电灯电话"早已成为现实,厨房、卫生间,水龙头一拧,自来水"哗哗"的流出来,开关一开,矿泉壶里出来的是纯净水,可怎么就感觉不如家乡那井台上的凉水甜了呢?"五一"回了趟老家,老家的人早已吃上了自来水,水源是乡亲们自己淘的大水井,水自然比城里自来水公司的甜,纯天然,无污染,那口感就是现在超市上卖的矿泉水也比不了,但怎么也喝不出小时候从水瓮里用水瓢舀着喝的那种甘冽的味道了.水瓮早已没有了,水筲到是家家户户都还用,但扁担似乎不多见了,好不容易找了一个扁担上的铁钩,已是锈迹斑斑了.水筲孩子们是认识的,但扁担钩对他们来说就很陌生了,触景生情,忍不住便又用那生满铁锈的扁担钩挂上水筲晃了起来."吱呀吱呀!"那久违的水筲梁声又回响在耳畔,尽管有些喑哑准确些说有些嘈杂,但听起来还是那么的亲切.
哦,久违了的水筲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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