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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湖南50年前苦于虎患 百虎围村一天吃掉32人 [打印本页]

作者: 村广播站    时间: 2008-3-28 23:26
标题: 湖南50年前苦于虎患 百虎围村一天吃掉32人
56年前,一场史无前例的人虎大战,真实地发生在湖南大地上。

  上个世纪50年代,湖南的土地改革方兴未艾,农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土地,政府为了解决人民的温饱,对省内连绵不绝的野岭荒地进行了大规模的开垦。  

  人为的征服遭到自然无情的报复。农民的耕地增加了,野生动物的空间却被压缩了,无处栖身的野生动物只得与人类争夺生存空间。

  一时间,被撵得四处游荡的山牛、野猪闯入农田吃秧吃苗,农民的田地被这些入侵者祸害得没了收成。

  针对山牛野猪为祸庄稼的现状,当时的中南军政委员会发出指令,号召各地猎手上山捕兽,打死野猪奖谷一斗,打死山牛奖谷二斗。就这样,森林生态链被人类活活撕断,两年后,饿虎出山了。

  1952-1963年这十年间,湖南人与被称作“四脚土匪”的饿虎们,展开了一场匪夷所思的战斗。从1952年开始,湖南全境爆发饿虎之灾,甚至当时的长沙城都受到虎群威胁。十年中,有近两千湖南人惨落虎口,家畜损失更是以万计。

  在这场牵动全省的虎患灾害中,最骇人听闻的是,1957年发生在雪峰山脚,被当时的人称作“百虎围村”的事件。

  老虎集体疯狂了

  人类与华南虎的间接冲突开始

  一般来说,一只华南虎的生存空间至少需要70平方公里的森林,以草食性动物野猪、鹿、狍等为食,森林中还必须生存200只梅花鹿、300只羚羊和150只野猪。就像在一个池塘里,青蛙吃虫子,虫子吃庄稼,我们为了保护庄稼,把虫子都消灭了,结果青蛙饿死了。当年就是因为把老虎的食物如野猪、山牛、野兔都打干净了,老虎找不着食物,于是把目标对准了人类。

  上世纪50年代开始的鼓励捕猎政策,是迫使虎群迁徙汇聚、寻找食物来源,进而接触到人畜的根本原因之一。也正是因为当地猎人打山牛、野猪的表现太出色,结果饿虎出山,一场人虎之战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在一份1956年2月3日出版的《湖南日报》上,有一块巴掌大的地方,集中了五篇报道,分别讲述了5个县市饿虎伤人伤畜的事情。其实从1952年开始,湖南全境就几乎同时爆发了一场凶猛虎患。在湖南林业志中,对当年这种状况也有记载:近到长沙岳麓山,远到沅陵官庄,新化、安仁、耒阳乃至通道,湖南数十个县市传来虎患急报。老虎集体疯狂了!

  一天之内老虎连吃32人

  人类与华南虎的直接冲突开始

  从1952年开始,湖南全境爆发饿虎之灾,甚至当时的长沙城都受到虎群的威胁。1955年,在长沙市岳麓山上还捕杀过一只华南虎,这也是迄今为止,岳麓山出现的最后一只老虎,它的标本如今躺在湖南师范大学的实验室中。

  十年中,有近两千湖南人惨落虎口,家畜损失更是数以万计。一场消除虎患的战斗打响了。

  据统计,从上世纪40年代末到50年代初,湖南省各地纷纷成立了 “打虎队”,表彰“打虎英雄”、“灭害模范”,全省共猎杀华南虎170头以上;到上世纪60年代,全省共猎杀华南虎647只,占历史猎杀量的88.1%。

  炎陵县一直以来有着狩猎文化传承。在一本炎陵县志上,其中有章专门讲到了炎陵的狩猎文化,在这一章最后有一份表格,详细记载了炎陵县从1952年到1963年打到的老虎数量。按照上面的数据统计共有25只。但是,与炎陵的打猎队数量比起来,这个数字真的不算什么,高峰时期的1954年,炎陵有425支打猎队,平均下来,每17支打猎队才打到过一只老虎。

  在1962年10月9日的《湖南日报》上,讲述了炎陵县一个叫钟永泰的打猎能手,活捉11只老虎,猎杀4.69万只野猪、山牛等野兽的故事。他的猎杀野兽量占了当时炎陵全部猎杀量的2/3.钟永泰已经在几年前去世,但他的妻子周运梅如今还住在炎陵龙溪乡。

  陈昌奎是炎陵游猎派青草堂第三代传人,今年87岁。1953年时,33岁的陈昌奎已经是个狩猎老手,炎陵出现虎群集体下山时,住在深山里的陈昌奎成了与虎群正面交锋的第一人。

  借着师传的狩猎密咒,加上一副排弩,陈昌奎先后猎杀了12头大虎。其中,光是其大儿子出生那天,他就一口气扛回了三头大虎。面对记者的采访,陈昌奎很激动地说,他曾打到了纵横炎陵的最大一只老虎——约150公斤的虎王,至今他仍保存着一颗虎牙。据记者目测观察,现在这颗虎牙的两端因为历史久远已经被磨掉1(市)寸左右,估计当时这颗虎牙长度在5(市)寸左右。老人说,“这就是虎王的牙齿”。

  耒阳,是当时湖南全境虎患闹得最疯狂的地方。

  整个1952年,耒阳县有120多人被老虎咬死,伤家畜以千计,其中更发生一天之内老虎连吃32人的事件。

  据当时的耒阳土改工作组组长资朝阳讲述:1952年11月,年仅31岁的杨泽芝(耒阳县第一任县长)面对这种情况心情十分沉重,迅速找来当时各乡镇的负责人、武装部同志和县里的职业猎手,在耒阳县政府礼堂召开大会。这就是历史上规模空前、发生在耒阳的“打虎大会”。

  为了支持猎户们全力打虎,耒阳成立了打虎队,队长是很有经验的、号称“打虎王”的陈耆芳。县里不仅给猎人配发枪支,还定下每人每月300斤粮的补助标准。而且,每次打虎行动结束,县城必定要开大会庆祝。

  随着耒阳开展这种有组织的大规模打虎行动,此后7年,耒阳共打到猛虎168只。不过,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其中的五分之四都是“打虎王”陈耆芳率队所猎。1953年,陈耆芳创下平均每10天打虎一只的纪录。7年间,他打到猛虎138只。

  1957年底,陈耆芳因为打虎数量惊人,被请去北京,受到了周总理的亲自接见,成为湖南当之无愧的“打虎王”。
作者: 村广播站    时间: 2008-3-28 23:27
“打虎王”布局除“虎王”

  传奇猎户陈耆芳和老虎的恩怨情仇

  陈耆芳,湖南耒阳夏塘乡人。当记者赶去采访这位著名的“打虎王”时,得知老人已于上世纪90年代去世,其二儿子陈寿英已有96岁。虎门无犬子,陈老说起当年,竟然非要展露一把家传拳脚。

  穿过记忆的长河,陈家血脉中,一股豪侠之气依旧浓烈。

  其实早年的陈耆芳,只是当地一位小有名气的老猎户,并不专门猎虎。



但到了1952年,这位64岁的老猎户却拍案而起,发誓从此要专杀猛虎,虎患不除不封刀!这背后,还有一个悲惨的故事。

  1952年深秋的一天,陈耆芳让年仅14岁的孙子陈青乃,到自家地里挖红薯,但直到天黑,孙子也没有回来。感觉不对,陈家人赶到田头,却只找到一只鞋。从脚印分析,陈耆芳断定孙子遭遇了虎患。孙子遇害,令老猎人愤恨难平,他发誓从此要追杀此虎。陈耆芳连夜调配出一种毒药,在处理完孙子后事后,带着两个儿子出了家门。

  从这一天开始,陈耆芳父子3人开始了长达3年的丛林追猎。陈耆芳含恨出手,一年猎虎竟达40余只,附近县城的精干猎手先后慕名而来,他的打虎队也由父子3人迅速发展到50多人,猎虎手法也多种多样,有陷阱、弩、猎枪、圈套、炸药等。陈耆芳常将队员分成6组,以耒阳县城为中心纵横深山几百里围猎猛虎。

  随着名气越来越大,邀请“打虎王”陈耆芳到湖南省其他地方帮忙的人也越来越多。在毛主席的故乡韶山那边,据说有只猛虎重达300公斤,当地没有人能收拾得了它。听说陈耆芳最能打虎,所以政府把他们几个队全部调集到韶山打虎。

  1955年12月的一天中午,应邀前往韶山一带除害的“打虎队”终于发现了虎踪,陈耆芳稳住队员,寻找有利地形布下毒箭陷阱,接着率打虎队围住山头,等待合适时机出手。一个小时后,山林恢复了平静……

  陈耆芳带人摸了上去,好家伙,一头200多公斤重的大虎中毒倒毙在地,身长丈余,额上赫然有个“王”字!

  “百虎围村”至今仍成谜

  人类和华南虎的最后战斗

  “打虎王”陈耆芳和他的队友以及其他打虎队两年打虎下来,湖南其他地方的华南虎已难见踪迹。华南虎在向更深更偏僻的深山转移,以避开人类的捕杀。此时的虎群,悄然转移到川贵交界的雪峰山……也许是偶然中的必然, 1957年,雪峰山脚下发生了“百虎围村”的最骇人听闻的事件。

  1957年9月的一个午后,湖南通道县高坪村雪峰山南麓一个不足80人的小村庄,来了一位30出头、来收山货的汉子。这位进村的货郎名叫谢耀宗,就在谢耀宗前脚走进高坪村,后脚村外就出了大事。

  先是牛突然都冲回来了,接着狗都不叫了,村头有人拼命敲锣,有人在惊叫。高坪村这天午后经历了223年建村史上最惊魂的一天!村子陆续被大批老虎围困,老虎们非但不肯散去,反而越集越多,最后达到上百只。这种状况一直持续了三个昼夜,最终饿虎们竟然无视村民燃起的火堆和锣声,狂风般冲进村中,将所有牲畜洗劫一空,并且还顺带叼走了一个不慎走出屋门的小女孩。

  记者在采访中获悉,通道县遭遇百虎围村的见证人谢耀宗,已于1986年去世,他的儿子、现任湖南《发明与创造》杂志主编的谢长华,于2006年写出了《猎神与虎王》一书。据他推测,当时可能是有一只虎王率领这群老虎来围村。

  日前,记者还是采访到了几位当事人,高坪村老村民李怀德和当年通道县的副县长、当地人称 “打虎县长”的姚荣义。遗憾的是,对于当时为何会出现百虎围村的现象,当年的“打虎县长” 姚荣义同样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这位87岁的老人对当年虎群袭击村庄,叼走小女孩的事情依然记忆清晰:“(老虎)吃人就吃得惨啊,背上背一个,肚子里一个,连娘一起三个,扛到山上那伢还在哭……”

  高坪村老村民李怀德也向记者证实了此事,但他和姚荣义一样,一直感到难以理解的是:这些老虎十分聪明,十分有组织,开始老虎也不攻击村子里的任何人,不攻击任何牲畜,而是把村子封起来,把村子围起来。一直等到把虎崽放了,它们就开始咬牲口了。

  在谢长华的记忆中,父亲谢耀宗每每提起此事,总是一脸难以言表的惊异。在雪峰山上浪迹了八年的谢耀宗曾告诉儿子,按理说“一山不容二虎”,出现这样大规模的群虎聚集,历史上绝对是闻所未闻的,更何况“人有三分怕虎,虎有七分怕人”,这简直不是他记忆中的华南虎。这么多老虎冲进村子,将牲畜洗劫一空,这在历史上也没有相似的记载。

  通道发生这么严重的虎患后,姚荣义找到了陈耆芳这位顶尖高手。经过一段时间后,通道县也看不到华南虎的踪影了。现在姚荣义还保留着两张华南虎皮,较大的一张铺开后整整占了一张床的大小。据姚荣义说,这只老虎足有300多公斤,而一般的华南虎只有180~200公斤。

  2007年12月,老人在网上放出消息,要出售一大一小两张虎皮。迟暮之年的老人想以这种方式了结他与华南虎50年的恩怨情仇吗?我们不得而知。
作者: 村广播站    时间: 2008-3-28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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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南虎迁徙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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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耀宗(左)及儿子谢长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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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荣义保存的虎皮


  后记

  发黄的照片、磨损的虎牙、破旧的虎皮,一场从炎陵到整个湖南省的虎患、一场从耒阳到通道的追剿,一场前后延续达十年之久的饿虎之灾,就这样真实地发生在湖南大地上。

  2007年10月3日,陕西一个名叫周正龙的农民,宣布他拍到了野生华南虎,这个消息一出,立刻在媒体上被炒得沸沸扬扬。大家争论的焦点是:这老虎是不是真的?

  姑且不论这“周老虎”是真是假,时间不过短短50年。  



50年前,耒阳的陈耆芳可以十天打只虎,还因为打虎,被请上北京;50年后,陕西的周正龙,却因为号称拍到了活老虎,在全国甚至世界范围引来关注。历史到这里,又走出了一个轮回。

  换到今天来思考,饿虎之灾的突如其来与激烈的收尾,是在湖南山林中逍遥纵横了数百万年的华南虎消失前的最后一场表演。因为手段落后、认识和方法有限,打虎,成了当年解决人与山林间矛盾的唯一手段。但这结局却提醒着我们,经济发展了,社会进步了,人类应该发挥出均衡与和谐的大智慧,才能不在将来留下遗憾。

  特约记者莫亚柏整合

  湖南打虎纪录

  1952年开始,湖南各地陆续成立猎虎队一千多支。

  据不完全统计,10年间湖南猎杀华南虎647只。

  1963年之后,湖南再没有老虎伤人的消息。

  1964年,湖南最后一支打虎队解散。

  1976年,新化奉家山林场职工抓到最后一只华南虎。

  1989年,华南虎被列入濒危物种,成为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1986年11月6日,湖南安仁县一只华南虎幼虎被夹子捕获,因伤势过重,15天后死亡。这是国家林业局的资料中,最后一次接到野生华南虎的报告。

  湖南华南虎现状

  2001年6月公布的《湖南省陆生野生动物资源调查报告》中这样写道:“省内少数山区偶然发现华南虎,近些年资源严重破坏,几乎达到绝迹的地步”;华南虎的数量也难以确定,“石门壶瓶山与湖北交界处、慈利约2只,桃源与安化、沅陵等处1-2只,宜章与广东交界处2只,桂东、炎陵等地约1只,总共4-6只左右。”

  近10多年来,湖南省加大了保护生态环境和野生动物栖息地的力度,壶瓶山和莽山等多个保护区发现的虎踪不断增多,包括虎啸、挂爪、脚印等。遗憾的是,经过8300多天次的红外线照相机监测,考察组仍然没有拍摄到华南虎的照片。

  华南虎

  是仅产于我国的一个虎亚种,又称中国虎,曾广泛分布于我国的华东、华中、华南、西南等广大地区,数量曾达4000多只,而湖南省是华南虎的分布中心。据古生物发掘资料,虎化石在攸县背溶洞和慈利笔架山硝洞及张家界永定区先后被发现(距今1万多年前)。1996年,联合国国际自然与自然资源保护联盟发布的《濒危野生动植物国际公约》将华南虎列为第一号濒危物种,列为世界十大濒危物种之首。

  识别特点: 体型大,体长1.6~2.9米,体重180~200公斤。头圆,耳短,四肢粗大有力,尾较长,胸腹部杂有较多的乳白色,全身橙黄色并布满黑色横纹。是亚种老虎中体型最小的。毛皮上有既短又窄的条纹,条纹的间距较孟加拉虎、西伯利亚虎的大,体侧还常出现菱形纹。
作者: 阎魔爱    时间: 2008-3-28 23:54
无情啊   
作者: 村广播站    时间: 2008-3-28 23:57
标题: 重庆华南虎繁殖图谱与惊魂虎患
12月1日,两只由上海空降重庆的华南虎幼崽引起市民关注。记者在市动物园采访时,不断有市民前来打探。

  事实上,虎之于重庆,无论古今都是热议的话题,即使没有日前炒得沸沸扬扬的华南虎照片事件,重庆民间的“虎文化”仍源远流长。这在于,虎既是巴人图腾,也曾给重庆带来巨大灾难;还在于,重庆作为建设部命名的华南虎繁殖基地,为中国华南虎留下了一支血脉。

  但今天,全国圈养华南虎仅70余头,加上业界估计的“野生虎约20头”和全莉在南非作野化驯养的几头,全球总计不过百头。当仅存的华南虎多以近亲繁殖苟延残喘、野生华南虎即将全部灭绝时,翻开重庆的华南虎繁殖史和惊魂虎患史,当年的传奇和正在消失的图谱告诉我们:华南虎的灭绝很难逆转。这一物种的消失,对人类意味着什么?

  请你跟我们一块去接近真相。

  繁殖

  重庆为华南虎留下血脉

  市动物园饲养员杨忠营:

  华南虎繁殖断档22年

  这些天,市动物园饲养员杨忠营忙得脚不沾地,除虎山里原有的苏渝、沪渝两只华南虎外,他的重点放在从上海空运来渝的两只小华南虎身上,“小老虎不到一岁,还没取名,此前在上海动物园由母虎带大,与人打交道是头一遭,所以得格外下细。它们是我们延续华南虎血脉的香火。”

  今年52岁的老杨从小在动物园长大,从1992年起,他开始饲养华南虎,“当时不愿接这活儿。为啥?因为华南虎是濒危动物,经管它比经管自己的孩子还恼火!”话虽这么说,15年来,杨每天早上八点半,准时来到虎山,进门后先观察老虎的情况,“其实老虎很聪明,能分辨人的脚步声、气味,如果病了,眼睛就会无光,要是想与人亲热,就会用颈背蹭铁丝网,要不高兴了,就不理人,耳朵耷起就要注意了,可能会攻击你。”

  据老杨介绍,一只虎冬天的日食量在六七公斤,喂的都是精猪肉或牛肉,一点不沾肥肉,“肥了它不吃。”老杨算了一笔账,苏渝、沪渝每天要吃掉近15公斤肉,“1997年喂一只华南虎每年就要3万元,现在10万元,“可肉价再涨,也得喂呀,不然后代就不知道华南虎长什么样了!”

  说到新引进的两只小华南虎,老杨眼睛发光。他还记得,市动物园曾作为国家建设部授牌的华南虎繁殖基地,当年很是风光,“我们曾向上海和苏州输送过10只华南虎,但从1985年后,就再也没繁殖成功过。”而1990年分别从苏州、上海引进的苏渝和沪渝,“它们搞不到一块。”老杨说,老虎的发情期一般在春秋季,时间很短,大约只有一周左右,一般在发情的第三四天就得交配,否则就很难了。

  虽然有22年的空白,那么当年又是如何成功的呢?

  

  市风景园林协会副理事长向培伦:

  成功繁殖8胎21只

  至今,华南虎繁殖基地的牌子仍挂在市动物园内,因为它为中国华南虎留下了一支血脉。市风景园林协会副理事长向培伦是见证人,他被人誉为“向老虎”,就因为他曾经有21只华南虎“子女”。

  老向毕业于原西南农业大学园林系,“文革”前分配到市动物园,从此与老虎结缘,“当时动物园只有4只东北虎,记得是1975年时,从贵阳动物园引进了一对小华南虎,它们是在贵州野外捕捉到的,血缘纯正。”向培伦说,“那时野生的华南虎已不多了,我们一方面是为了引进新种群,另一方面觉得动物园有责任建立这样一个保护基地,保护这物种。”

  两年后,这对小华南虎进入发情期,并交配成功。但因饲养员没有经验,母虎又不哺育幼子,不到一周,3只小老虎就死了。

  1978年起,向培伦正式接手这项工作,开始研究华南虎繁殖,“我发现从不吃素的华南虎会在野外采食一些麦苗嫩芽,经研究,这些麦苗里含有维生素E,能促进内分泌。于是,在春天时,我们开始给老虎喂食人工麦苗,经过一段试验,还真有效。”

  接下来,向培伦又遇到第二个难题:母虎不哺育幼子。他去向重医妇产科卞教授请教,卞提出,没有母爱是因为老虎缺乏内分泌,在临产前喂食一些激素应该会有转变。向在老虎临产前一个月开始给母虎喂食激素,发现母虎还真的变了。

  为了母虎能多繁殖,一般只哺育幼子3天,3天后就要用狗奶来哺育。1978年,当华南虎生下第2胎幼子后,就用狗奶喂养,“刚开始将小老虎抱到母狗身边时,母狗吓得躲到一边去了,一点奶水也没有,后来才渐渐好了。”可到出生第21天时,小老虎还未拉过大便,这让向培伦急了,又去请教儿科医院的医生周雅德,最后给小老虎喂了清鱼肝油才好了起来,“可以说是把人的医学和野生动物饲养结合了起来。”

  从幼虎生下来,向培伦就把家搬到了笼舍里,与小老虎吃住在一起。“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胸前抱一只,肩上趴一只,另一只跟在自己后面,在园子里散步。”正因与虎形影不离,别人给他取了个“向老虎”的绰号。

  从1978年到1985年,老向一直负责华南虎繁殖与育幼研究,重庆动物园华南虎连续繁殖8胎,存活21只。1979年,他获市重大科技成果四等奖,并于1985年出席在美国明尼阿波利斯召开的“虎的世界保护战略国际学术专题研讨会”。开会时,有人开玩笑说,他有21个“子女”,是“虎爸爸”。

  1980年,从重庆动物园输出了第一只华南虎,是送到上海动物园,此后还有苏州等地动物园,共输送了十多只。上世纪80年代初,市动物园被授予华南虎繁殖基地。

  1985年,向培伦另有任用,不再从事华南虎研究,也自那以后,市动物园再未繁殖过一只华南虎,“这可能是一个巧合,原因也很多,比如原来那对华南虎年岁已高,而动物园也再未引入新血缘,血缘太近了。”

  市动物园副园长殷毓中:

  寄希望于小华南虎

  那么,刚从上海引进的这对小华南虎,还能创造往日辉煌吗?市动物园副园长殷毓中解释说,“我们从2004年起,就着手引入华南虎。作为十大濒危物种之首的华南虎,由国家统一调配,且手续必须齐全,关键还在于,要在全国仅剩的华南虎血脉中挑选出近交系数低、平均血缘关系值小的华南虎个体,很难。”目前人工圈养的华南虎,全国仅有72只。

  每只老虎个体的情况都不同,近交系数低的有可能性行为不正常,或者两只虎相互不喜欢,都会造成无法成功交配。“加上目前华南虎就这么几只,近交系数相当高。”殷毓中说,新引入动物园的这两只小华南虎就是从遗传学方面考虑挑选出来的,待小老虎适应新环境后,将进行合笼适应,期望它们能为华南虎家族添丁。同时,重庆动物园作为中国动物园协会华南虎协调委员会的副主任单位,“如果时机合适,我们可能还会引进华南虎。”

  做这么多,无非是为华南虎延续香火。“对普通人而言,到动物园看华南虎,其实看的就是麻老虎,使即它失去了野性,仍然是老虎。”杨忠营给记者举了一个例子,在1997年时,动物园曾分别往华南虎与东北虎的笼子里放进一只活羊。放进去后,两只华南虎跑着逗羊玩,想起来了就刨一爪,而东北虎则直接将羊拖到水池里溺死了,然后丢到一边,再也没动过。“但它毕竟是华南虎的血脉,如果野生的已消失,圈养的价值会更高。”

  殷毓中提到,动物园最终的目的还是要让动物回归自然,就像全莉在非洲进行的野化训练,“如果野生华南虎真的没有了,人工圈养的华南虎就成了唯一的血脉!”

  虎患

  老虎曾跑进金汤街人家

  明清虎患酷烈,历时三十年以上

  无论是周正龙的照片老虎,还是市动物园最新引进的华南虎,都在证明着华南虎这一物种的稀缺。然而在明末清初,重庆曾发生过中国历史上最大规模的虎患,历时三十年以上。

  据本报文化顾问、西南大学历史地理研究所所长蓝勇教授研究,虎患因战争所致。斯时重庆境内战乱酷烈,张献忠、南明政权、清军、吴三桂等轮番捉对撕杀,生灵涂炭,人口锐减,“明万历九年(1581)全川进行过户籍统计,人口380多万。”市三峡博物馆副研究员张仲称,“但104年后的康熙二十四年(1685),全川在籍仅9万多口。”蓝勇认为,“清初四川人口应在六十万左右,相当于现在一个中等县的人口数。”万户萧疏的惨状,使老虎横行重庆,虎患愈烈。

  其实,虎患早在明万历年间就开始了,史籍中有多次老虎入主城的记载,民间盛传的老虎在巴县衙门口拖人确有其事。至清初,重庆森林的覆盖率达80%以上,为华南虎的繁殖提供了条件,清代重庆府志以“靡有孑遗”来表述当时人口的极度稀少。暨南大学历史系教授刘正刚在调查客家移民史时,对川渝虎患作过深入研究,他认为当时虎患多以城镇为主,“这与陕晋地区虎患多发生在山区不同,它是流民在开发山区的过程中形成的,川渝虎患则因战乱造成人口大量死亡或逃往深山避难,反而使城镇空墟荒凉所致。”

  因此,这一时期重庆虎患最为酷烈。重庆府所属的江津县在明成化二十三年“多虎患,县令黄昭祷于神乃息。”清顺治时,饱经战乱的江津已成“虎狼之穴”,老虎甚至“翻屋登梯,号为神虎”;道光《綦江县志》卷10载綦江“群虎白日出没,下城楼窥破残人户,行者虽五七同群,执器械,前后中间必有一失。”惊心动魄的虎患在荣昌也有记载,据清《荣昌县志》卷19载,清初县吏张懋尝率8人赴荣昌上任,入城后渺无人迹,天将暮,一群老虎突然从残垣中蹿出,其中5人当即丧生!

  沈苟蔚在《蜀难叙略》中记载:自顺治五年至八年春的三年时间里,“虎豹大为民害,殆无虚日。民数十家聚于高楼,外列大木栅,极其坚厚,而虎亦入之,或自屋顶穿重楼而下,啮人以尽为度;若取水,则悉众持兵杖多火鼓而出,然亦终有死者。”

  张仲认为,当时重庆境内华南虎数量惊人,它们成群结队地袭击人畜,这反映了战乱给重庆造成的破败与萧条,“数年断绝人烟,虎豹生殖转盛”,没有天敌的华南虎在深山里找不到足够食物,转而入城,恰如清人刘石溪在《蜀龟鉴》中对重庆虎患的估计:“(川东)死于瘟虎者十之二三。”

  酷烈虎患直到康熙末年才趋于平缓。由湖广填川而来的大批移民,在恢复生产、开垦荒地的过程中,将华南虎大量捕杀。

  上世纪80年代前,老虎仍然活跃

  张仲认为,从清初到解放前,重庆地区虽进行过大规模开垦,但华南虎的栖息地并未遭到毁灭性破坏,“我上世纪70年代下乡插队到巴县接龙乡,那里与南川大山相连,老一辈村民大多见过老虎,当地俗称大头猫,50年代初解放军进山剿匪时,屡与老虎遭遇,不得不动用机枪,打死了不少。”

  采访中,记者寻访到一个叫李代福的合川村民。老李今年67岁,在江北区一建筑工地守仓库,“我早先是合川县孙家公社八大队社员,1965年春天,我们几十个村民亲手打死过一头虎。”

  老李记得,那是插完秧后的一个赶场天,他去华莹山挑煤炭,回来时刚进孙家场,就听前面有人在大声地吼叫,接着就见一群人举着锄头从山坡上冲下来,“我赶紧将扁担从箩绳上取下,追上去问出了啥事,才知他们是去打老虎!”

  老虎是七大队一个叫张华才的农民发现的,他到自留地割猪草,看见草笼笼里卧着一只大头猫,当时腿杆子就软了,想跑,老虎冲过来,老张顺手用镰刀一挥,划破老虎鼻子,手杆子却让它咬断了,老张大叫,旁边自留地还有人,也跟着叫,可能把老虎吓着了,它就顺小路跑。“我们跟着追,很快就看见了那只虎。那天太阳很亮堂,地里庄稼还没起来,它没地方躲,黄杂杂的好大一个。你问为啥认得那是老虎?告诉你吧,我原先当过炮兵,眼睛好使得很,老虎身上长得有扁担花,一杠一杠的,豹子是铜钱花,一点一点的。说老实话,老虎好像并没被我们吓着,它慢吞吞跑几步,又回过头来看几眼,再跑,一点不慌张。于是有人喝彩:嗨,这只大头猫好雄壮!”

  这就样,一群人将老虎追到孙家小学。还好,小学校大门早已紧闭,大门外是一块水田,老虎没了去路,就原地打转转,“我们也不敢上前,只是堵在路边乱吼。突然,老虎纵身一跃,想跳到水田对面的土坎上去。就在它起跳时,我们一齐大吼,老虎可能被吼慌了,竟掉进水田里!”那块水田刚刚耙过,又稀又软,它一掉进去就给陷住了,于是乱蹦,周身弄得稀脏,嘴巴上也糊满稀泥巴。抓住火候,领头的七大队王支书突然响亮地大喊一声:除四害哟!带头跳下田去,“我也跟着跳进田里。一群人围着老虎又是锄头又是棒,一阵乱打。我那根扁担是花梨木的,又沉又结实,看别人打得欢,我也对准虎脑壳狠狠干了几下。老虎几乎叫不出声了,口鼻流血,连眼睛里也冒血,倒下去的那一刹那,它眼睛里还闪出一丝光亮,骇死个人,那是一种怨恨呀!”

  直到老虎不动了,大伙才把它拖到学校操场上,“我估摸了一下,它有八九十公斤,只是肚子瘪瘪的,估计是开春后没得吃,饿了,才冒险从深山跑出来,却让我们结果了性命。现在想来,老虎算哪门子四害呢,但当时却不遭人不待见!”

  据介绍,老虎最后一次现身主城是1930年春,地点是现渝中区金汤街原唐式遵公馆。唐时任川军32师师长,当天中午正在公馆内大宴宾客,忽然一只老虎越墙而入,客人惊恐躲藏,唐急取步枪射击,将虎击毙。次日,宴会继续进行,因有虎肉上桌,美其名曰“虎宴”。

  重庆万州区五桥梨树乡村民方绍舟,应是我市最后的杀虎者之一,他一生中杀过7只老虎,被誉为“打虎英雄”,老方最后一次打虎是上世纪70年代中期的一个阴雨天,老虎叼走他妹妹家的羊,老方穷追出五六里,将老虎活活打死,剥皮后,净肉有70多斤。

  由此可以肯定的是,一直到上世纪80年代以前,重庆境内还有野生虎。

  无可奈何花落去,教训请你来总结

  如今,我市境内唯城口县可能还有野生虎。据该县外贸局的收购单据显示,1981年还收购到虎皮1张,“这是外贸局有记录的最后一张虎皮,收购价50块钱。”此后,老虎仅残留于人们的记忆中。

  蓝勇认为,今天无论是重庆城口还是陕西镇平,要找到野后虎非常困难,“有可能存在并不等于它就存在,因为华南虎是食物链顶端的动物,由于大规模的人类活动,老虎的下游食物链基本断缺了,它又怎么可能生存呢?”

  另一个原因是生物廊道的断绝,“一只虎的活动范围数百平方公里,就重庆而言,无论明清还是民国,由于总体上仍属地广人稀,老虎的生物廊道顺畅,繁殖期内雌雄相遇并无障碍,但近几十年来,城镇、公路的阻隔,山林的砍伐和山地的开发,生物廊道统统被断绝了,独往独来的华南虎即使到了发情期,也很难与异性相遇,又怎么可能繁衍呢?”据市林业局专家介绍,华南虎的寿命仅18~20年,因此它虽是“强势个体”,却是动物界最濒危的“弱势群体”,“比大熊猫还稀少!”

  按哲学观点,任何物种都有其发生、发展和衰亡的过程,“但华南虎的衰亡实在太快了!”市林业局专家认为,近年我市城口、开县、奉节等地野猪猖獗,严重危害农作物,原因之一就是食物链上端的大型食肉动物消亡了,“野生虎对生态具有标志性意义,有野生虎的地方,肯定具备了结构合理、功能完备的生态体系。但目前除了镇坪的照片外,国内还没有找到野生华南虎的音讯。”蓝勇对此有进一步解释,“镇坪野生虎不能单看其照片是否有假,关键还要看照片背后隐藏的玄机,这就是国家今后对山地的开发利用该怎样进行,用什么样的手笔来保护资源、致富群众?”事实上,就重庆华南虎已经消失的繁殖图谱看,当无可奈何花落去基本成定局时,我们,又该吸取哪些教训?
作者: 草根司令    时间: 2008-3-29 09:57
好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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